也难以置身事外,否则唐国就是与整个世界为敌。
尽管唐国不怕,但是为了荒人,不值。
牵一发而动全身,荒人尚未出征,却已举世皆敌!
……
……
这群肤色黝黑,沉默寡言的荒人一路翻山越岭,披荆斩棘,他们踏过雪山,蹚过冰河。
一路行来食物短缺的他们吃着草根,啃着树皮。
他们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一月还是两月。一直到冰雪消融,远方出现了绿野,眼神麻木的他们才有些恍然。
一直走在队伍的前面,脖颈上带着兽牙项链的矮小荒人忽然跪倒在地,他麻木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的通红,灼热的眼泪滴落在地,溅起一丝丝的涟漪。
“我们到了!”
他回身,嘶声力竭的高呼。
“我们到了!”
直到他第二次高呼,身后的荒人们才回过了神,仅存的那几个老人们欣然而笑,妇女和孩子相拥而泣。
青壮们虽然神色激动,确仍然握紧手里的刀,既然到了,那么战争也就要开始了!
千百年前,他们失去了在这片土地生存的资格,千百年后,他们要用手里的刀,将祖先失去的东西给夺回来。
在初时的激动过后,他们又向前走了数公里,在一条河流边安营扎寨。
老人们做了几个鱼叉,准备下河捕鱼。
身手矫健,性格谨慎的年轻人四散而去,他们去打探周围的情况。
林深处见鹿,草肥时见马。
当老人们插到了鱼,开怀而笑之时,【蹄哒!蹄哒!】的马蹄声忽然从远方传来,声音很微弱,丝毫不引人注意。
可那个带着兽牙项链的矮小男人眼色一变,他目光凶狠的注视着远方,暗黑色的元气环绕在他的周围。
各自领了任务,正在分工劳作的荒人们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渐渐清晰,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现在远方的边际。
荒人们沉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拿出了随身的武器,他们趟过有点冰凉的河水,注视着远方。
这里很温暖,有草地,也有猎物,刚刚来到这里的荒人们很喜欢这里,他们也很想要留在这里。
远处人影渐近,一匹匹骏马在他们身下嘶吼。
大多数的荒人们仍然沉默看着,数十个身强体壮的荒人走出了人群,来到了矮小荒人的身边。
元气在他们身边环绕,杀气在他们身上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影终于走近,他们手里握着刀枪,身上穿着皮甲,脚下跨坐着骏马。
这是草原的骑兵,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与身下的马几乎心灵相通。
他们上马为贼,下马为兵,唐国与草原接壤的边城几乎都被他们骚扰过,一旦被他们攻入城池,参与防守的反抗者皆会被杀。
“驾~驾~!”
“吁~!”
一个身穿铠甲的领头人从骑兵中冲出,在与荒人数十米处停步。
“这里不是尔等该来的地方,识相的话就速速退去!”
一直沉默着的矮小荒人抚摸着兽牙,说出了见到这些骑兵时的第一个字:“杀!”
“杀!杀!杀!”
他身后一直沉默的荒人凝视着骑兵,喊杀之声震天而起!
来传话的骑兵见势不对,想要撤离,他有些惊慌的骑马调转方向,可惜为时已晚。
一个荒人拿出了从前打猎的大弓,一支染血的羽箭被他搭在弓弦之上,他曲起手臂,肌肉之上青筋凹起。
嗖!
羽箭破空,准星精准的射入那骑兵的头颅,鲜血顺着羽箭滴落在地,那个不知姓名的骑兵来不及喊出惨叫,就【砰】的一声从马上摔下。
“杀!”
矮小的荒人再次大喝,他的身体上浮起妖异漆黑的纹路,他的面孔变的狰狞而恐怖。
“冲!”
矮小荒人化为一道黑色残影,向着骑兵冲杀而去,他身旁的几十个青壮荒人紧随其后,同样朝着骑兵扑杀而去。
“杀!”
不管是妇孺还是老人,亦或是正当壮年的年轻人,他们拿起一切可以进攻的武器,红着眼嘶吼着向骑兵冲去。
霎时之间,血肉横飞,有骑兵被老人拽下马,撕咬而死。
也有骑兵一枪贯穿一个孩童的身体,他高举过身,在那耀武扬威。
仍未死透的孩童怒睁着眼,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那骑兵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狞笑着离世。
有妇人以身拦马,最后却被马蹄践踏而死,她的死亡却也为族人们,争取了几丝转瞬即逝的时机。
几柄染血的长矛冲杀而来,将马匹上的人扎了个对穿。
草原的阳光有些刺眼,周围弥漫着血液的芬芳,不时有断肢残臂飞撒在天空,不时有骏马痛苦嘶鸣,杀戮在此起舞,死神在此微笑。
而来到此地的,仅仅是荒人们其中的一个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