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声音,放佛失声的哑巴一般。
在长平郡,谢家长公子若是招招手,自有美貌少女排着队要嫁他,根本无需冒着被人唾骂的风险做这种毁人清白的事。
前世定北王看上的女人即便是明抢,也没有暗地里起过龌龊心思。
谢珩根本没有必要骗她。
正因为温酒清楚这一点,才更绝望,这茫茫人世,没了她的父亲阿娘,也没了谢琦,连她恨的人都可能已经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这偌大的灵堂里,只有谢珩看见她从愤怒拔剑到茫然落泪,好像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她留恋的。
“温酒”
谢珩连着不曾歇息,嗓音已经暗哑的厉害,他尽可能的温声唤她。
一身镐素的少女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完全没有反应。
“阿酒。”
谢珩伸手握住了温酒的手腕,紧紧的,他十几岁便是江安十三城有名的风流公子,见过美人垂泪无数次,一掷千金买美人一笑的事不知干过什多少次。
可只有温酒一哭,他方才知晓什么叫做束手无策。
在千军万马前尚且应对自若的少年,此刻竟不知要如何去安抚她。
“是谁欺你?”
谢珩嗓音低沉,“我杀了他!”
温酒抬起一双泪眸看着眼前的少年,“谢珩!”
“我在。”
谢珩低声应道。
温酒唇色苍白,把那块玉佩狠狠摔裂在地,“我报不了仇我再也报不了仇了”
这次屠城已经把所有的线索都斩断,即便那恶人没死,以后也无法辨认。
她意识到这一点,在连日的打击下,近乎绝望。
谢珩从不知一个女子悲伤时竟会如此令人心疼,他安静的守着她,听着她一声声的,几乎自言自语一般的说:“我好恨啊!”
“我对不起五公子”
“我不配”
谢琦曾嘱咐过她“失身之事”决不能再和别人提起,温酒精神几乎崩溃,却谨记那少年同她说过的话。
谢珩没有追问,他伸手拥住了温酒,“阿酒,别怕。”
他从未觉得语言这般苍白无力过。
哪怕每一个字都反复琢磨,却怎么也表达不出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