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肥沃”这个鸡肋异能。
土地肥沃似乎总能让洛在荒野上获得一些意料外的小惊喜,这些看似意外的收获,应该也属于“幸运”的一种表现方式。
对于幸运,洛绝对不会嫌多的。
他还有最后一个异能想要获得,它也曾经是本能所渴望的异能范畴,但需要洛亲自去取。
精神力异能。
洛将精神力异能也归入到了集团化作战方式的异能范畴,酋长的暴民潮,伦齐的搭骨为兽,甚至海蒂新研究出的格尔洛斯,都有着向集团化作战靠拢的趋势,只是他们的方式更灵活,也更适合无处不在的荒野杀戮。
来自暴民潮的索托斯酋长,异能退化的主宰伦齐·斯图亚特,还有冰冷而疯狂的海蒂。
洛需要从他们三人中选出一个,亲自去拜访,以求获得复制精神力的权利。
他最终选择了絮叨的酋长,酋长的异能似乎并不仅仅是可以控制暴民潮,他还可以控制其他的个体。
洛仍没有忘记酋长是怎样带着自己大摇大摆地从卡迪文家族的研究基地内“越狱”而出的。
酋长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洛会来找他,他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学堂内,低头看着一本书,是海蒂给阿利克学堂内的孩子编写的课本。
“我亲爱的族人,你终于记得来拿回打开那道门的第一把钥匙了吗?尽管比我预料的要晚了些,但你能最终站在我的面前,我已经足够欣慰了。”
酋长在洛迈入学堂的那一刻便抬起了头,明亮的双目看向站了在门口的洛,并轻声说了一句。
他是如此地喜悦,以致于他那苍老而略有沙哑的颤音竟在学堂内萦绕着,久久不散。
酋长的话语惊醒了他脚下那只正酣睡着的黑色羔羊,羔羊快速地扭了几下脑袋,长长的耳朵拍打在自己的脑门之上,声音清脆而悦耳。
“拿去吧,这是打开那道门的精神力之匙。”
酋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他那嶙峋而粗糙的大手指尖处,赫然有着一滴黏稠的鲜血。
这滴鲜血似乎已存在了很久的时间,它的颜色早已不再是鲜红色,而变成了黝黑,就像一滴滚烫的沥青液珠。
这并不像是酋长的新鲜血液。
“这并不是我的血液,但它蕴含着你想得到的磅礴精神力,它也是打开那道门的第一把钥匙。”
那道门?
洛曾记得酋长说过他是一名守门人,一直在守护着一道门,但洛并不知道酋长所说的这道门是指什么。
酋长并没有多说,洛也没有开口询问。
进化中的人类已有了太多不可思议的秘密,探秘并不是荒野生存的必要手段,反而有可能是让死亡提前到来的丧钟。
“你要陪她离去了吗?我的族人。那么作为长者,我也许需要送她一件小礼物。你知道的,阿利克属于我的那份金币都被我用来盖了这间学堂,所以……”
酋长蹲下身,将那只似乎仍未睡醒的羔羊抱了起来,有些不舍地看着它。
“所以,我亲爱的族人,请帮我把这只可爱的小家伙送给她吧。我就不去与她道别了,你知道的,我已足够老迈,是忍受不了离别时的眼泪的。”
酋长的声音有些哽咽,洛的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
酋长要将自己这只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羔羊送给依?
长期在荒野流浪,足迹几乎踏遍整个荒野的洛,早已见过了无数种变异生物。甚至连肖恩斯,格尔洛斯这样本不属于荒野的存在都见过。
但他最看不懂的,就是酋长已朝着自己递过来的这只羔羊。
这只混身长满黑色茸毛的羔羊,无论怎么看,都是旧时代那种血脉纯正的羊驼,呆萌也许是它最合适的标签。
但正是这只似乎没有丝毫长大的羔羊,在这到处充满着杀戮和变异的荒野,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且极为“干净”,全身没有任何的变异组织存在,甚至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难道它也有着极大的幸运?
洛并不打算在这只羔羊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这是酋长送给依的,也许有这只小家伙的陪伴,依便不会那么孤独。
洛接过这只像酋长一样神秘的羔羊,抱在怀中,然后朝着酋长弯腰行礼后,转身走出了学堂。
荒野远处传来了风的呜咽声,灰白色的荒野仍然闪烁着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眸,伴着那似乎越来越大的呜咽声,在这片废土之上残喘着,寻觅着活下去的权利。
洛并没有急着离开,他仍站在学堂的门口,望向了那处于学堂不远处的广场边缘,被黑暗笼罩着的忙碌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里?
洛见过这个正似梦游般地在将一块块散落的瓦砾搬运到广场边缘处的男人,洛在迷失海沟内见过对方,当时他正沉默地站在海曼的身后。
卡迪文家族的沉睡者,耶瓦亚,主宰般的存在。
此刻他却如那无数的荒野暴民一般,在无声地忙碌着,忙碌着清理学堂外的垃圾。
洛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那位年迈的族人,那位始终絮絮叨叨,却一直站在他背后,做他最后一道屏障的艾伯纳·索托斯。
那位荒野暴民潮真正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