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的牢房暗无天日又密不透风,闷热潮湿的空气中,时不时传来受刑宫人的惨叫,有如炼狱。牢房还算干净,水和食物也尚能下咽,这估计已经是特殊照顾。
每日,掌狱老宫女善喜会来提审一次,如云自问无愧,都尽实回答。善喜看问不出什么新的,也不逼问,只客客气气把人送回牢房。
第三日过堂,换了一名面生的中年宫女,站在刑堂前颇有些趾高气昂。如云见此人不善,便没说话,只冷冷站着。
中年宫女“嘿嘿”一笑,随随便便屈膝一礼道:“奴婢掖庭新任掌事宫女素和,见过瑞王妃。”
如云扫一眼周围的宫人,都不是前两日见过的,心中起疑,便道:“素和?瞧着眼生,从前是哪个宫里伺候的?善喜姑姑哪里去了?”
素和皮笑肉不笑道:“奴婢卑贱,王妃自然从没注意过奴婢。善喜掌管掖庭多年却办事不利,已被贬,蒙主上器重,现在是奴婢领着掖庭的事。”
素和对着如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妃娘娘,虽然您玉体尊贵,但既然进了这掖庭狱,奴婢少不得要多问几句,您请吧。”言毕,对周围宫人使个眼色,三、四名小宦官上前抓住她,绑到刑柱上。
如云并未反抗,冷眼看着素和道:“听你口音是南方人?”
素和双眼一翻,“奴婢贱籍王妃不必挂怀,来人。”
一名小宦官手持烧红的烙铁走近,如云瞪住素和道:“你要对我用刑?这若不是父皇母后的意思,我劝你莫轻举妄动,否则便是害了你家主人。”
素和脸色一沉,喝声:“行刑!”
炙热的铁块靠近,眼看就要受重刑,如云扭头闭上眼睛。烙铁伴着小宦官痛苦的呼声重重砸到地上,紧接着一片惊疑跪地之声。如云吃惊地睁开眼,柴玮晔正站在面前,宇涵扭住小宦官的手,把他踢开。
周余德赶着上前,为她了松绑,柴玮晔冷冷盯住下面众人道:“本宫竟不知道,这掖庭成了滥用刑罚之地,这里的主事是谁?”
素和磨磨唧唧上前道:“太子殿下,奴婢是掖庭新任掌事。”
柴玮晔看她一眼道:“自古刑不上大夫,对王妃妄动重刑,可见心中毫无尊卑之畏。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打四十,赶出宫去。”
很快,外间传来素和杀猪般的嚎叫,满屋的宫人都战战兢兢,柴玮晔沉声道:“王妃只是暂留掖庭方便皇后传问,没有圣谕谁都不准对王妃无礼,否则这就是榜样。”
送如云回到牢房,柴玮晔皱眉看了周围一眼,轻声道:“今天一早我听说掖庭换了主事,便知有人作祟,好在来的及时,你没事吧?”
如云没有抬眼,只淡淡一笑道:“没事。”
柴玮晔点点头道:“你且再忍耐几日。”言罢,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牢房。
柴玮晔走后,每日的饭菜好了一些,餐餐都有如云喜欢的新鲜蔬菜,偶尔还能有一样水果。
贤妃在寝宫静养,珍贵补品源源不断地送入玉芙宫,她似乎对自己的恩宠毫不在意,每天仍然闷闷不乐。
一早正在梳妆,皇后宫中的太监来请,宫女紫晴道:“贤妃娘娘在坐小月子,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这还不足十日,怎能出门见风?”
徐蕊冷声道:“左不过是查问瑞王妃迫害龙嗣之事,不论有心无心,她害本宫小产,这是怎么也狡辩不了的事实。皇后不甘心还要问,本宫大不了再原样说一遍。走吧紫晴,就你跟着就行了。”
小太监引着贤妃穿过甬道,走向御花园。
徐蕊道:“怎么?皇后不在长乐宫问话,难道约本宫到御花园赏花?”
小太监低头回话道:“回贤妃娘娘,皇后让奴婢领娘娘到御花园,其余的奴婢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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