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下早朝,来到长乐宫准备与皇后用早膳。瑞王夫妇早早侯在宫中,向皇帝皇后跪拜献茶,又奉上准备的汤羹。
皇帝笑问:“这是何物?”
柴玮轩恭敬回话:“这是云儿天未亮就起身,为父皇母后熬制的蜀中名菜,白果乌鸡汤。”
如云跪拜道:“此汤为道家创制的养生秘膳,民间有‘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之风俗,儿臣新嫁,只能学些民间粗浅的习俗孝敬父皇母后,略表孝心,望父皇母后不嫌儿臣粗陋。”
皇后与皇帝相视一笑,拉起如云道:“好孩子,母后知道你孝顺,玮轩这孩子从小脾气倔,只有你替我看着他,母后才放心。”
柴玮轩跪坐在皇后脚下,斜依着母亲,眼睛看向皇帝,难得乖巧道:“儿臣和云儿一样孝顺,父皇母后只顾着疼云儿,忘了儿臣。”
自登基以来,少有的父慈子孝,皇帝也不愿破坏这承欢膝下的温情,随手拿出一件白玉镂雕虁龙佩递给如云:“云儿,这是朕常带在身边的物件,你拿去,可在任何时候随意出入皇宫各处,皇子们都没有这等特权。要是玮轩欺负你,你尽管跑到宫里来,父皇母后给你做主。”
如云跪接了玉佩,朝丈夫得意一笑,柴玮轩靠在母亲膝上,向妻子会心地眨眨眼睛。
宰相赵元兴和新任兵部尚书曲浩成在前殿求见,皇帝带了瑞王过去,如云一个人回到王府。
王府总管孙名涛亲手捧了一摞帐册,毕恭毕敬地跟在身后走进内宅。
如云在花厅坐定,接过婢女奉上的茶,是吴国北苑凤凰山所产青茶,秋猎时自己对吴国的这个贡茶曾赞过几句,没想到孙名涛竟记在心里,到处寻了来。
见王妃缓缓喝过一口茶,孙名涛笑着递上一个漆盒和几本书册,“启禀王妃,这是王府各库房钥匙和皇上经年赏下的田邑,请王妃过目。”
彩星接过书册,如云略翻了翻,复又拿起茶慢慢吹着。
一众下人垂首而立大气也不敢出,满屋落针之声可闻。
迎接新主子,下人们总陪着十二分的小心,如云自己虽是个省事的,但也知威益自严而宽,调教好身边人的利害。
“孙总管。”王妃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
孙名涛一哆嗦,忙跪下道:“王妃直呼老奴贱名即可。”
王妃仍不做声,孙名涛跪在地上,双眼直视膝前地面,只感觉后背渍渍冒汗。
良久,如云的唇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声音亲切不少,“你是皇上皇后身边在潜邸时候的老人,伺候王爷多年,做事极为妥帖忠心,这些库房田册仍由你来管理,你是王府总管,府内大小事宜都由你定夺,不必事事回禀。”
瑞王对这些本不上心,从前也是全府事宜交孙名涛处理,只不过现在府里有了王妃,孙名涛仍旧得到主母完全的信任,王妃母家带来的大丫鬟都没能分了权去,实属少见。
孙名涛自己也愣怔一刻,随即回过神来,感动地“咚咚”叩首有声,“老奴谢王妃信任,老奴愿生生世世为王爷王妃驱使,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宦官无儿无女,一身孤苦,能得到主人全权信任,老来也算有了依靠。孙名涛自柴玮轩小时候一直服侍左右,忠心定然不假,只是这样一来他绝对死心塌地效忠王爷王妃,再没有旁的荣华富贵打动得了他。“信任”是最高明的服人法子,比“利益”招揽的人可靠太多。
如云抬手道,“起来吧,你做事,我和王爷都是放心的。去把府里一等的下人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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