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超一镖人马退去,如云转身策马扬鞭便走,柴玮轩跟在后面一阵狂追。眼看快要赶上,如云又猛一勒马,马蹄踏得碎草飞溅。柴玮轩驻马回身,来拉她的缰绳。
“怎么了,跑这么快?”
如云挥鞭打开他的手,“瑞王殿下既有精兵护卫,又要务在身,且不必再与民女同行。”言毕,又飞马而走。
柴玮轩边赶边自辩:“小小云,你听我说,我也是方才知道有侍卫暗中护送,待我把他们都遣走可好?”
如云并不答话,看柴玮轩将追至并肩,立时挥鞭抽向他的马头。那马一惊,前蹄腾空,险些把主人震落。柴玮轩双腿用力夹紧马腹稳握缰绳,才控制住受惊的坐骑,他心中不禁气恼,看看前方绝尘而去的背影,只重重一叹,又策马赶去。
前方小溪,女子正在溪边饮马,柴玮轩跳下马背,恼怒已消了几分。
“侍卫真不是我安排的,你恼什么?刚才下狠手,险些被你害了。”
如云看着潺潺溪流,并不抬头,声音带了几分凄楚,“玮轩,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你要答应,永远不能骗我,我不想......再被身边的人欺骗。”
柴玮轩心中翻腾,想拉住女子的手,又踌躇着不敢向前。
如云忽抬头深深望向他的眼睛,“你随我一路入蜀,留意沿途山川地形,可是有所图?”
柴玮轩也直视如云,一字一顿道:“我确实奉有父皇密诏,但一路陪你却不是为此,我真心想祭拜姨夫姨母,也真心不想与你分开。”
“你不要说,我不想听这些。”如云扭头又飞身上马而去。
说出了藏在心中多日的话,柴玮轩顿觉轻松,当下不再多言,只策马跟在她背后,两马前后相距一里,一停俱停,一行俱行。每日同食一处,却不同桌,同宿一店,却不搭话。
每处食肆的店家问柴玮轩:“客官,要吃点什么?”
柴玮轩只拿眼盯着女子,“和她要一样的。”
每日投宿,店家问,“客官,要什么样的客房?”
柴玮轩也只望着如云的背影,“和她住一样的。”
这样怪异的相伴而行,不两日便到了绵州。但见红墙绿瓦,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虽不同于中原,却也是一派天府繁华景象。
如云转身进了一家豪华酒肆,柴玮轩暗笑:“每日风餐露宿,这小女子也思慕奢华了。”
酒肆的热闹与印湖楼无异,柴玮轩仍是捡如云侧首的位置坐了,准备与往常一样,一面食不知味,一面眼里只有秀色可餐。
饭菜上桌,柴玮轩一脸嬉笑,左手撑腮,右手持箸,也不看菜,便往嘴里送。刚嚼了两下,立感唇舌喷火,咽喉爆燃,忙不迭地抓起茶水漱口,却又被呛得咳喘不止,涕泪齐流。
再看旁边桌的如云,伏在桌上,笑得双肩剧烈颤抖,以手抚腹,使劲咬住手指,才没笑得太大声。
“小娘子何事如此乐不可支?佳人独坐可寂寞?让本公子相陪可好?”一名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淫笑着站在如云眼前,旁边众星捧月般立了十几名恶奴。
来人正待轻薄,一记狠拳迎面飞至,纨绔子应拳倒地,口鼻喷血,牙也落掉一半。众恶奴呆了一瞬,立马大呼小叫操起刀棍劈向柴玮轩,柴玮轩也不理会,踢飞桌椅砸向众人,拉起如云就跑。
两人跑出十数里,后面喊杀声渐落,才慢慢收住脚步,如云仍是笑得花枝乱颤,柴玮轩好气又好笑,撑不住也笑出声。笑了好一阵,方渐渐止住,如云递过水壶忍住笑道:“给,这次绝对是清水,再喝点吧,好些了吗?”
柴玮轩并不接,扭头朝前便走:“我可不要这样小恩小惠,给你记上,你捉弄我,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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