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没了老爷的照拂,他也艰难。他预备着等安定下来,在城边上租个便宜的铺子,再做回老本行。”
如云点头道:“能遇上良人,是你的福气。都不是外人,他也不必另寻什么地方。林府在南十字大街上有两间铺子,这两年无人打理,都空着,他若愿意,就拿去用吧。”
彩星又高兴又犹豫,“这,这城中的繁华地段,这太好了,只是......”
如云笑道:“我这房租可贵,你去霁月那里支一千两银子,整理店铺,进些上等蜀锦。在汴京城的繁华地段开店,不是能糊弄的,要做就做好。每月铺子里的利润,我和你家姑爷二八分成。”
“小,小姐,这这么行?我们给您做事,领工钱就好。”
如云慢条斯理道:“你不懂,我这是为长远,汴京城里卖锦缎丝绸的不少,可唯独缺蜀锦,做得好了,可是你家小姐挣下的私房钱。我就投两间铺子,一点本钱,其余的里里外外都得你那口子张罗,长远看,二八分成我可是占了大便宜。”
“小小云,你什么时候懂生意经的?快吃东西吧,还挣私房钱?你要什么到我府里去拿。”
霁月领着几个小丫鬟进来摆上碗碟杯盘,彩星忙起身伺候如云净了手脸,小口喂着荷叶粥。
如云一边吃,一边瞪柴玮轩道:“你懂什么,‘用人取人长’。彩星的夫家姓黄,本是成都有名的蜀锦商,只因生意做得大,惹知府眼红,被诬告下狱,占了家产。咱们的黄姑爷在蜀锦生意上,可是把好手,本姑娘投下这生意,说不准就靠着它,成汴京首富也未可知。”
见她精神比昨日好很多,柴玮轩心情好大,打趣道:“得了吧,租一匹中等老马都要给半袋金瓜子的人,还‘首富’?你先让彩星给你守住现有的家产才是正理。”
一个软枕砸向柴玮轩,他伸手轻轻抓住,彩星不了解这两人平日的相处方式,想着人家好歹是位王爷,忙解围道:“瑞王殿下有所不知,当年若不是我家那口子的冤情偶然被老爷知晓,救了他性命,现在哪还能跟着奴婢来汴京再伺候小姐。所以,他不图别的,就算是一辈子为小姐看守产业,也是应该的。”
柴玮轩捏着手里的软枕,想到刚才接的枕头没有半分力度,料知如云只是强打精神说笑,当下也不再闹她,只对霁月吩咐道:“你家小姐刚醒,别让她坐久了,吃东西也得一点点慢慢来,再吃一点就让她再躺下。”
说完又对如云道:“我给你带了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来,都让何希放在书房了,我去让他们理两件出来,等你午睡醒了给你玩。”
虽然吃惊于柴玮轩的细心,但如云自己确实很乏,懒懒地躺下去挨着枕头就睡得天昏地暗。
每日醒得少睡得多,柴玮晔虽不是日日来,但唐婉却每天来陪如云说笑。柴玮轩更是除了进宫,每日只在林府逗留,若不是皇后管着,几乎要在林府住下,瑞王府一切稀奇玩意儿都往这里搬。
唐婉天天变着花样带来各种吃食,有时是印湖楼新出的时兴好菜,有时是她亲自下厨烹制的精致小点,样样色香味美又适合病中调养。柴玮轩打趣说,要荐她去做宫中御厨。
每天,如云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最新鲜的扶桑花,有时是柴玮晔亲自送来,在她睡梦中轻轻放下又匆匆离去,有时是瑛王府的总管周余德捧过来。每当这种时候,周余德都是在柴玮轩鄙视的目光压迫下哆哆嗦嗦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