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来。
唱歌的地方,换用罗母的话也就是OK厅,并不像母亲描述中那样,直接就是整个世界上最下贱和肮脏的地方。因为讨厌娱乐,因为罗琼的父亲是在唱歌的时候遇见小三的,因此在罗琼过整整二十六年里,母亲可谓是穷尽一切地对她进行洗脑式教育。
罗母在一次次强调中,将所有和娱乐有关的地方,全都渲染为肮脏和下流。好像走进去的女人都不正经,走进去的男人一定会背叛家庭,只有卑鄙无耻的人才会娱乐一般。
但现在,罗琼唱歌了,她正在唱歌,母亲又能对她做点什么吗?
她还能对她做点什么吗?
“我等待脱胎换骨之后蜕变的灵魂
换一种眼神换个笑容换一个身份……
我等待脱胎换骨拥有倔强的灵魂
再往前一步就成真没有疑问
破茧重生成另一个人……
正当罗琼的灵魂高高飞起,飞到前所未有的高处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将她整个击落,打了下来。回过神来一看是晚归的黄建良,在代替去罗琼去医院被病人家属群扁玩之后,又代替她去参加了那场急会议,直到凌晨时分,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原本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但却在进门之后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场召开在凌晨时分,可谓是完全扰民的演唱会。
试想一下当时的黄建良,其心情是何等的愤怒。
抿着原本就很薄的嘴唇,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之人。几乎是马上,所有的人作鸟兽散。
尴尬地笑着的门卫,司机抓了抓脑袋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谭亮低着脑袋穿着纯棉拖鞋的脚翻得飞快。这姑娘飞快地跑回属于自己的房间,再将门整个反锁。
除了姚静,只除了那个依旧醉着的姑娘。
睁大眼睛看了看将自己的个人演唱整个破坏的男人,姚静有那么一点点分不清梦幻与现实,用一只手指着黄建良道:“有時候沉默不代表默许事情的发生,能挣脱所有束缚才能赋予新的意义。”她还沉静在歌词里。
后者极度不耐烦地将,姚静直勾勾地指着自己的手一巴掌给打开,然后反手将姚静夹在胳肢窝里,就那样钳着她,拖着着她一路前进。大概是因为醉得太过厉害,在整个过程之中,姚静只是傻笑,只是傻傻地笑。“我认识你,你是小黄子,哈哈。”
进入客厅,走到楼梯转角,将地下室的门打开,然后狠狠地将姚静给推了进去。
他完全不管那醉得实在厉害的姑娘,听起来就像摔倒在了地下室入口的楼梯上,而且还就那样一路滚了下去。只是满脸不耐烦地将地下室的门顺手关上,然后直接锁上。
推了推门,确认真的锁牢之后,这才进去专属于自己的书房,开始了新一轮加班工作。
……
第三十四天,罗琼轮班工作的日子。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黄建良早早进入罗琼的房间为她服务。
当然,是在真衍全程监控的情况下。
大概是前一天被罗琼塞进了大量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又在接近午夜的时候赶去代替罗琼开了一个紧急的临时会议,因此,即便以黄建良的心性也忍不住抱怨上了几句。
“应急会议?”
“是的,和供销商有关的会议,”黄建良点点头道,“超市方给市里的酒店以及公司供货,酒店方则接受市里各大公司的宴请以及会议工作,有些多单接下来之后对方并不会立刻付款,而是回将货款积压一段时间,以季度或年度的形式一次付给。当然,我们只为那些声誉良好的企业提供以上服务。所以在此之前,也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只是,在昨天短短12个小时之内,也就是自从您把货的霍老爷子给彻底得罪了之后,许多原本从我们这里定点取货的公司和个人,他们纷纷表示由于孙氏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信誉问题,他们要中途撕毁合同,单方面停止合作。这些人表示,他们再也不会从孙氏取货。可是,我们已经事先为他们准备好了货物……”
“可就这样还不算最过分,另外一些更为过分的,明明已经从孙氏取走货物,但却拒绝支付货款。他们说,必须重提检查孙氏为他们提供的货物,真的无误之后,才会逐渐支付。”
说到这里,黄建良沉默了一会儿,他用无声的抗议静静地看着罗琼。
那眼神好像在说,瞧瞧,尊敬的董事长大人,由于您一时意气用事,给整个孙氏,给整个孙氏所有的员工带来了什么危机。因为您的关系,我们有至少十家子公司遭到了十面埋伏,孙氏的股票更是在短短一天之内整个跌停。现在我们的资金链条,更是马上就快断裂了。
听到有关孙氏的遭遇,罗琼很是惊讶。“可是,买卖公平,拿了东西支付代价,难道这不是最基础的常识吗?难打我们不能要求他们,先交钱后取货吗?”
黄建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最肤浅,最无知的傻蛋。
“那么他们一开始就不会从孙氏进货,我们在起跑线上就输给竞争对手。”
再往后走,又是沉默,罗琼嘴习惯的表情,她一直以来最习惯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