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心里总是不安,有些担心你,就着急赶回来,谁知道会真出问题了。”墨煜看着身形有些消瘦的穆烟,嘴巴快于脑子,说道。
穆烟没有回应,背过身去,看着窗台上娇艳欲滴的花,手拂过朵瓣,屋子里一片尴尬的静寂。
墨煜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掩饰住自己脸上关切的表情,解释道:“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没有结束,我怎会容许我救助的人出现任何的意外呢。”
穆烟回头望着墨煜,他脸上虽是强扯出来的笑容,可是眼里的失落却是实实在在的,泄露了极力想掩藏的情感。
“那便医治吧,也不知这么长时间了,还能不能重新恢复。”
穆烟伸手,从耳后将那半透明的纱布摘下,装作是瞧不见墨煜脸上失落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我这有特制的膏药,保证能够光洁如初。”
看到面纱后的脸,一边是如羊脂的光滑,另一边则是溃烂结疮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手心大的瓶子,轻轻的拧开。
“那便好。”
穆烟坐在椅子上,微微扬起脖子,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动在墨煜的心里,小巧的鼻子有些微微的湿润,阳光都有些贪恋的停留。
墨煜的手上沾了一些近乎于透明的膏药,手颤抖了几下,深呼了口气,将这凉凉的膏药,轻轻地摸匀在那些伤口上。
穆烟身子微微的向后仰,脸上突然的凉意有些不适应,眉头皱起一个小的弧度,继而平缓。
半透明的膏药渗透在伤口上,紧接着被疮疤吸收,墨煜轻轻的触碰着那几处凹凸不平的地方,再度涂上了厚厚的药。
“疼不疼?”那几处疮疤触目惊心,墨煜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一边涂抹,一边轻声问道。
“难不成你忘记了么。”穆烟轻轻呵笑了几声,“我这副身子没有知觉,又怎么会感受到疼痛,不过就是做出来给人瞧的罢了。”
药膏的效果的确是好,皮肤才沾了冰凉的药膏,迅速的吸收到皮肤里,本是疮痍的面孔,重新恢复光滑,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娇嫩。
“怎么?”
脸上冰凉的感觉消失,可久久的没有得到回应,奇怪的睁开眼睛,只看到墨煜的手悬于半空,愣愣的定格在那里。
“呃,没有,已经恢复了,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看着面前这个深入骨髓的面庞,墨煜晃过神来,摇摇头,拿起一面铜镜摆在穆烟的面前。
“恩。”穆烟看着映出来的不是很真切的样子,伸手抚了几下,脸上的肌肤的比之前更为娇嫩柔滑。
“你们这是作什么?”二夫人本意是来看看这边的情况,可谁想到在门口被拦住,不耐的说道。
“小姐还在里面医治,二夫人,您不能进去。”侍女很为难的挡在前边,迟疑了几下,还是伸手拦住。
“呵,你们这是拦着我不成!”二夫人冷哼了几声,执意要进去看看,越是不让进,越是好奇的紧。
“国公大人吩咐过,不能打扰到小姐的医治,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胭脂走上前去,不亢不卑的说道。
“哼。”二夫人听到胭脂拿苏景洪来压自己,即便是心里不服气,却不能说什么,这贤良淑德的形象还是要继续保持下去。
屋内的穆烟听闻外边的吵闹,本欲起身出去,听到胭脂的话,继而就是二夫人离开的脚步声,轻呼了口气。
胭脂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自己哪里接到过这样的指令啊,强撑着脸上的表情,一直到二夫人离开,腿脚有些微软,可算是蒙混过关了。
“为何还要带上面纱?”墨煜收起那剩下的药膏,重新塞到自己的怀里,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穆烟,对着铜镜重新戴上面纱,不解的问道。
“适才的动静你也是听到了,这还是都不知道我恢复原先的样子,就已经是麻烦重重。”穆烟把面纱系于耳后,用手调整了几下,严严实实的挡住面容,就像是刚才墨煜初见时候的样子。
“若是知道了我恢复,谁知会不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应对我,倒不如坐观其变为好。”铜镜里倒映出墨煜不解的神情,穆烟继续解释。
墨煜只是不解穆烟的行为,若是想要达到自己目的的话,为什么会把能够成为利器的面容遮掩住,而不是充分去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