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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记起来了吗?穆烟看到殷玉芙的反应,心中已经了然,看来胭脂要被殷玉芙盯上了,不知这一回,她还保不保得胭脂。
“公主,这是我的丫头,她同我一样,皆是初次入宫……想必当中必有什么误会。”穆烟道。
然而殷玉芙此刻对穆烟和胭脂的疑心却愈加重了起来,殷玉芙甩了穆烟一眼,“是不是误会,本宫自会查清楚,还轮不到苏小姐妄加揣测指点。”忽而又冲其他几名宫女道:“苏小姐乏了,将苏小姐送去西偏殿就寝吧!”
“是!”两名小宫女乖巧地应道,穆烟也不多话,扶着胭脂,一路跟着前方引路的小宫女往西偏殿而去。
殷玉芙没有惊动御医,而是独自守在孟研修床侧,脑海里还映现着他与旁人紧紧相拥的场景。
“驸马……”殷玉芙手指掠过孟研修的脸颊,“你不是说过,你心中只有本宫一人的吗?”
这时,孟研修像是听到了殷玉芙的呼唤一般,突然睁开了眼睛,托住殷玉芙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对着唇印上一个吻,喃喃道:“公主……”
“你无需解释。”殷玉芙道。
孟研修有些错愕地望着殷玉芙,然而,却听殷玉芙道:“我信你,我信我的驸马,我信我自己的选择!”
孟研修眼眶湿湿的,忽地紧紧拥住殷玉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必对得起公主这番信任与深情。”
一夜静籁,穆烟坐在案前痴痴地望着离此不远的漪兰殿,那是胤宫中最奢华的所在,廉帝殷颐亲自督工为她所建,如今却成了一座废弃的禁宫,阴冷异常。
眼眶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看到殷颐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伸手,却如何都抓不到。
都是痴念,殷颐已经不在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残忍的事实。
穆烟不知道自己这样呆坐了多久,胭脂已经醒来,踱步到穆烟身侧,斟上一杯凉茶,在穆烟对面坐下来,双手抱着茶碗却不喝。
穆烟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有片刻怅然,“你怎么了?”穆烟问。
胭脂摇头,手指摸着自己的脖子,脖颈处有一条血红的印子,明显是被人掐过的痕迹,穆烟揣测:“是孟驸马?”
胭脂点头,忽地又摇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痛穆烟解释两个时辰前那样惊险异常的经历。
“可是,你同孟驸马……”穆烟回忆自己同殷玉芙听到动静赶过去的时候,分明看到的是孟驸马将胭脂紧紧搂在怀里,如同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孟驸马又怎么会出手伤害胭脂呢?
胭脂摇头,事实上,她心里也存着同样的疑问:“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着突然抱起头,“他好可怕,他不是我的孟大哥……”忽而又否定道:“不,他是,抱着我的那个人,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我的孟大哥。”
这样语无伦次的话叫穆烟都听得糊涂了,穆烟伸手按了按胭脂的额头,也没发烧,正常的很,怎么说起话来叫人这样匪夷所思呢?
“想来你也受了惊吓,还是再去好好睡一觉吧!”穆烟劝道。
胭脂不肯,突然丢下茶碗,双手抓住穆烟的胳膊,央求道:“曦妃娘娘,你帮帮我……我知道你有办法,你……”
她一个死人都能复活还能换张脸重新回到这座皇城,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呢?
“你要我帮你什么?怎么帮你?”穆烟暗笑,她早知胭脂与孟驸马此前有些关联,却不知这妮子这般痴情,如今孟研修已经是静安长公主的驸马,二人感情甚好,胭脂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胭脂看出了穆烟的疑虑,解释道:“曦妃娘娘,你信我,我的直觉不会有错的,我的孟大哥,他没有变心,他……他没有……”心里这么想着,可说出口的时候底气却尤为不足。
胭脂颓然地低下头,她可以肯定,她的直觉一定不会有错,却不知如何向穆烟说明。
“是幻觉吧?”穆烟毫不留情地向胭脂泼下一盆冷水,胭脂倔强地望着穆烟,“不!绝不是幻觉!”
那只有心心相惜的两个人彼此之间才有的感应,穆烟岂会不懂,就像她和廉帝殷颐一样,胭脂的爱人即便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良配,可他至少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他成为别人的夫君,别人的依靠又有什么关系呢?而她的殷颐呢?她连这样的成全都成了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