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不再理他,转向道恒,说道:“道恒师侄,你且挡他一挡,助我将此妖擒下,免生后患。”
“是,师叔。”道恒答应了一声,便是要朝秦海涯攻去,不料身旁一阵风吹过,一把长剑明晃晃地,已是抵在了他的眼前。却是苏君路。
“君路,怎么连你也…”云清三番两次被阻挠,已是怒火中烧,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道恒见状,仍是微笑道:“早闻苏家路桥二公子,一文一武。苏大公子一把长剑留舒,三十六路逸云剑法名动江湖,所向披靡,果然名不虚传。说来惭愧,师弟今日已连败两次,还多得碧荷姑娘与苏师兄手下留情,方才保全姓命。”说罢朝苏君路鞠了一躬,便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苏君路还剑入鞘,抱拳向道恒说道:“师弟客气了,说起来今日师弟来我苏家本是一番好意,却不想出了这等事故,苏某实在过意不去,改日定当亲自上小居观请罪。”
道恒还礼,不再说话。那边苏君桥已是趁乱偷偷携着碧荷逃了出去,将她送到了城门口。
“碧荷,你快逃吧。”苏君桥焦急道,胸中抑郁,悲伤难耐,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君桥,你莫非惧我是狼妖,要赶我走吗?”碧荷一想到与苏君桥分别,便泪眼朦胧道。
苏君桥见碧荷如此,慌了心神,抓紧了碧荷的双手,忙道:“碧荷你误会我了,不管你是妖魔鬼怪,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只是如今的苏府你是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碧荷破涕为笑道:“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苏君桥无耐摇头道:“我不能离开苏府。如今通妖便如同叛国,是大罪,我若走了,大哥便要受罪了。我不能让大哥替我背这个罪。”
碧荷急道:“不行!你也不能去背这个罪,我跟你回去。”
苏君桥把碧荷搂在怀里,柔声道:“别怕,我自有办法脱身。若你不走,我更不能安心,听我的话,好吗?”
碧荷看着眼前的男子,总是如此温柔。明明文弱不堪,却又总是让她觉得异常可靠。他露出如此坚定的眼神时,总是不容别人反驳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碧荷无奈,只得妥协点头。
苏府正厅内,云清居于首座,满脸愁容。苏君路跪在他面前,一言不发。而道恒已不知去向。
云清消了怒气,叹道:“君路啊,要我如何说你是好。先前还夸赞你,年少有为,能独当一面了。可转头便跟着君桥胡闹。你可从来未曾如此轻重不分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君路磕头道:“君路不悔,愿领责罚。”
“你真是…”云清气急,又是无奈,说道,“如今此事是瞒不住了,说说看吧,你要怎么应付官府的提讯,还有那些比老夫还要顽固的臭牛鼻子老道?”
苏君路目不斜视,说道:“唯项上人头一颗尔。只是小弟他还年幼,担不得重任,还望师叔多照拂苏家。”
“狗屁,都当爹的人了,还年幼,”云清为之气结,骂道,“你们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想老子照拂你们苏家?”
苏君路明白云清的脾性,知道他其实心软,心里头偷笑,面不改色道:“君路知道师叔与家父情同手足,定不会弃苏家不顾的。”
“行了行了少装蒜了,”云清摆了摆手道,“牛鼻子那边师叔还能说上几句,官府那边以你武状元的身份,估摸着也没人敢动你。此事你便自己权衡吧。”
苏君路心里好笑道,牛鼻子不是在骂你自己么,表面上还是千恩万谢,又磕头道:“多谢师叔。”
“这件事就到这吧,可别再闹出什么事了,你打小聪明,定是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是,师叔,我想小弟他也懂得分寸的。”
“分寸?”云清差点想拿起拂尘甩将过去,“那个臭小子要有分寸能搞成现在这样?”
“师叔息怒,”苏君路忙道,”小弟他也是护妻心切,怪不得他。”
云清冷哼道:“你还替他说话?那小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作为兄长,得多管管他才是,不能处处都让着他,把他给惯坏了。”
苏君路又是唯唯诺诺应承着,想着此事暂时是告一段落了,只是前路多坎坷,有的是烦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