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方是何县境?”杨宸道。
“应是宕渠县境。”张任道。
“宕渠?据宸所知,此地似是蛮人聚居之地。”听得张任之言,杨宸出言询道。
“哈哈,子仁倒是好记性,宕渠之地自周时便是賨人所居之在。”张任笑释道。
“尝闻賨人皆是以善战闻名,不知是否属实?”杨宸询道。
“此言不假,待到得宕渠县地,子仁便知世人为何如此评说賨人!”张任笑言道。
话毕,二人便一路疾驰,往宕渠城而去。
……
鱼复县暑,厅堂内。此时其内却是毫无署衙的威严、厚重,只见得其内是歌舞齐鸣,琴瑟伴伴,舞姬皆是摆弄着妖冶的身姿,媚惑着堂上二人。
其跪坐于主座之人身着长衫、身披轻薄氅衣,头戴进贤冠。而其下首之人亦是华服裹身。
二人此时正用迷离、贪婪的目光紧盯着场中舞姬,手中樽酒倾洒于地,亦不自知。
曲毕,二人方醒转开来,只见得主座之人轻一拍手,场下舞姬见此,领头二人扭摆着蛮腰,提裙往二人而来,顺势倒在二人怀中。
“哈哈,美人儿,来与我同饮此樽!”主位之人带着些许醉意对怀里舞姬调笑道。
其下首之人对着场内众人一挥手,场中余下舞姬、乐师见此,一一退出门去。
丝丝**、阵阵放荡笑声,渐渐充斥于厅堂之内。
忽地!一阵急促叩门声自外传来。
使得正沉醉于温柔乡中二人一阵怒起。
“哼,何人如此不知礼数?”
屋外之人听得其内传出的怒声,弱声道:“府君,有郡暑谍报送至!”
“进来吧!”
只听吱啦一声,木门应声而开。
听得开门声,二人各自放开怀中舞姬。
发散,衣敞,酒渍满身。
主座之人厉声道:“哼,此番若不是郡署谍报,定然不会轻饶于你!滚吧!”
望见堂下之人唯唯诺诺,其脸上不由露出满意之色。
待报信之人退下,醉眼惺忪的拿起牒报。
未待其看完,脸上醉意渐渐消散,不由露出丝丝惊慌之色。
其下首之人见状,醉声询道:“府君,何事竟让你如此?”
“你且拿去一观。”主座之人就扬牒报道。
“这…这…怎会出现如此之事?莫不是有人消遣府君?”下首之人接过牒报一观后,立时骇然道。
“此牒报是由郡署传来,且字迹乃是郡丞大人亲笔,此信定不会做假!”鱼复令对其笃定道。
“府君,此事一出,巴郡却是要乱了!”县丞言道。
“宕渠离我鱼复如此之近,賨人一乱,我鱼复定会首当其冲。你且说说,往下我等该如何行事?”
“依属下看来,不若早做防御才是!”
令听得此言,颤声询道:“賨人自古以来便是能征善战!何况我鱼复境内并无郡营驻扎!些许县吏如何能守住賨人大军?”
“这…不若谴人去往郡府求援?”县丞听得县长之问,不由语塞,半晌,方出言道。
“这…?”听得县丞之言,令不由一阵迟疑。
县丞见其脸上颇有意动之色,继言道:“郡守大人明知我鱼复境内无兵,且郡署牒报之上亦无明说派兵一事。如此,既要我等守城,又不遣郡兵。谁人能守得住?”
“郡署既是如此行事,府君又为何不能遣人去往郡城求援?
“如此行事,能…能成否?”
县丞一拂长须道:“府君不若一试?且依属下之意,府君更应亲自前往郡城!”
“我若去往郡城,由谁来守城?”
“府君,张县尉…”县丞嘴角带一丝冷然道。
“嗯,言之有理,就依你之言,你让人去将张县尉唤来!”令听得其言,便知其意,遂一摆手道。
“诺!”
……
人车滚滚,烟尘阵阵。孩童的哭泣声,老人的唉叹声,汉子的咒骂声不时的自人群中传出。
杨宸、张任二人一路行来,见得此景,皆是一阵颦眉。
自二人前方亦是阵阵催促声传来。
“大家快些走啊,别如此拖沓!若是不想就此失去性命,快些赶路,只待到了郡城,方是安全之地!”
张任遂上前拦住说话之人,问其缘由。
其人道:“看二位一路风尘,想必是从外地而来!两位快些离开巴郡之地吧,賨人反了!”
话毕,便不再理会二人,径直疾步远去。
二人相视一眼,不由同声道:“巴郡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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