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荆襄大地在冷冬的衬托下愈显幽然。
距襄阳城仅数十里的鹿门山,在冷冽的寒冬衬托下愈显峭峙。远远望去,其山更是犹如夺天地造化般,承天之眷。
踏进其中便见得阵阵云雾袅绕,声声鹤鸣猿啼,仙家之地莫过于此!
杨宸等人于水镜山庄聚会后,便独自至鹿门山山腰处结庐于此,遂与庞德公比邻而居。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由那时至今,三个月的时间便匆匆而过。
鹿门山山腰处,杨宸一袭素色直裾,腰系博带;长发由布巾轻缚,随意地披散于脑后,负手站在木桥之上,其下潺潺的流水,顺着天然的流道欢快的奔向远方。
忽地,阵阵寒风呼啸而来,冰冷刺骨,誓要侵入其骨髓般。若是身子骨弱些的,定是会瑟瑟发抖,而后早已躲进屋内去了。
但见其却是不为冷风所动,却只带的发梢、衣衫随风而动。忧郁的眉间,使得斜挺的剑眉微皱,清柔的目光向着松竹深处望去。
好一翩翩郎君!
沉思良久,一片轻盈的雪花调皮的从脖颈处滑进背部肌肤,冰冷的刺激使得杨宸仰起头朝上望去,却见得是片片雪花徐徐飘下。
沉思的心不禁醒转,目光凝望着洁白多菱的雪花,不禁痴了!
须臾,雪花愈落愈密。
待一转头,便见得雪花沾满了肩膀,点缀了黑发,心里却是不住的惆怅。
心里默默暗念道:“下雪了!不知今天华阴是否亦如此景呢?小梓瞳是否有念叨我这个哥哥竟然离开她不为她堆砌雪人呢?更不知父母亲身体可好?拖人送去的书信可否有收到?”
“旧年逝,新岁生。年年的岁末时节真是令得在外的游子多愁善感啊。”
念及情深之处时,只见得滚烫的泪水滑落脸颊。
嗤的一声!落下的泪水融化了脚下薄薄的积雪,这一声似是融化了挡住与家的所有距离,融化了自离开家后的空白期。
思念愈深,其情更浓。
瞬间,止不住的情绪宣泄开来,泪水不停地落下,融化了积雪、打湿了衣襟。杨宸嗫嚅着的嘴唇,似是想要念出什么,却久久念不出来,如若走的近了,便见其耸动的肩膀、微颤的身子,在风雪中愈显孤傲、悲寂。
“啊!”一声长啸嘶喊而出。
刷、刷、刷,只见啸声震的其周边的松、竹不断摇曳着枝干,积雪不断落下,其余音不断的回荡在谷中,久久不绝。
距其不远处,却是有一处农舍,其周边松、竹环绕,水声潺潺,云雾不断的自顾翻动,老黄牛欢快的哞哞低吼,更是自不远处隐隐听得阵阵佛寺梵音。
真真是犹胜神仙居所。
置帛书于石床之上,抚袖研磨之时,只听得一阵啸声传来,不禁微微一怔,研磨之手随之一停,嘴角忽地轻一上扬。
提笔落纸,手腕翻飞,一阵行云流水,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副竹林长啸图。
正待收笔之时,却是听得一阵急促、凄厉的童声瞬间自门外传来。
“呜呜!父亲,您快来看看呀,宸哥哥在雪地里昏倒了!”
闻听女儿的哭泣声,庞德公眉头一瞥,待听闻是杨宸昏倒,遂立时放下手中狼毫,便疾步出门而去。忽地,窗外阵阵寒风一掠而过,吹得画卷凛然作响,待疾风散去,便见得淡墨之下勾勒出得一俊朗君子正置身于云林之间,凝望云林深处。
徐庶等人闻听到杨宸昏倒,遂赶紧过来探望。
待进屋后,望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杨宸,拱手对正在为其制药的庞德公问道:“庞公,不知子仁情况如何?”
“元直,你们来了?呵呵,子仁无事,你等毋须担心!”庞德公听徐庶相问,遂拂须笑道。
余下众人听闻杨宸无事,均是心下一松。
“庞公确是不知子仁为何为如此?”石韬问道。
庞德公听其询问,沉吟片刻后。遂言道:“子仁这乃是思念所致。因一时情绪激动,以至被风寒所侵,待其醒来后,服下药汤,睡个些许时辰,便会无碍。””
石韬等人闻言,却是面露不解之色,言道:“子仁乃是习武之人,些许寒风又岂能抵抗不了?”
“呵呵,习武之人,浑身气血浑厚。平时则是不足为虑。但若是其心神不宁之时,遇此情况便易被风寒侵袭。”
余下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
“时至岁末,除夕至。子仁又是独自游学在外,而且其父母健在,如此重要日子又岂能不思家?”见得众人不解的神色,庞德公笑言道。
“噢!原来如此!”众人听得庞德公的解释,皆一脸恍然。
“韫儿,你且在此看着你杨宸大哥,若是他醒了,便喂他喝下药汤。”庞德公对着房间内的女童柔声道。
“韫儿知道了,父亲。”女童闻言,立时脆生生的吟笑道。
庞德公见此,脸色柔和的点点头。
随即便对着众人道:“我等先出去吧,待子仁醒后再来。”
众众一一遵从,遂前后退出门去。
弘农,华阴城,此刻远远望去,屋顶的积雪,偶尔被冒起的轻烟融化。城内各家各户正张灯结彩,以庆佳节,红色的灯笼、彩色的绸缎,点缀的节日气氛更为浓厚。
杨府,此时由外到内均是焕然一新,府内仆人正忙忙碌碌的奔走于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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