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好久不见,气色还是那么好啊。”
雷子一脸的讪笑,但在讪笑中,陈郝明却明显感觉到了某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来,进来坐。”陈郝明抬手虚引,两人分别在沙发两头坐下。
这里虽然是个私人医院,但毕竟是浑天崖在海阳市最后的大本营,怎么可能会连个招待的地方都没有,如今两人所处的这个会议室丝毫不逊色于富丽阁顶层原本陈郝明的那个董事长办公室,雷子是第一次到这里,眼睛左右瞥了一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两人照常寒暄了两句,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雷子在等陈郝明率先开口,但陈郝明也同样在等雷子,两人都是老油条,均在顾左右而言他。
聊了十几句,雷子终于憋不住了,他脸上闪现出某种痛恨的表情,皱眉道:“陈哥,你说袁家这次也太过分了,居然敢偷袭您的富丽阁!陈哥您给个准信,什么时候找袁家找回这个场子!我雷子虽说是盗天宗的人,可看袁家这群死耗子也是不爽的很,咱们到时候一起他们做了!”
“呵呵呵呵。”陈郝明略微笑了笑,对雷子这番慷慨激昂有些不以为意,他摇摇头道:“我是没心气了,杨文静现在重伤不醒,我现在是一点背的心力都没有,现在只想守住这里救回我的小十二再说。”
“至于袁家,给七玄门先去对付对付吧。”
“杨文静老弟受伤了!”雷子脸上故作惊叹,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居然还有人能伤到杨文静,这人可不简单啊!”
说完雷子就假意端起水杯河水,但眼眸却聚精会神的盯着陈郝明,不放过一丝一毫他脸上的变化,甚至连脸上细微的皱纹都如刀刻般的印在了他的眼眸里。
雷子这次最重要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打探杨文静的伤势。袁家获胜后就外面大肆宣扬说他们废掉了杨文静,但雷子对此事将信将疑,过来就是来试探来了!
在海阳市谁都知道杨文静是陈郝明的左膀右臂,一旦没了杨文静,对海阳市浑天崖分坛的影响可绝不是少了一个人那么简单!
最坏的情况就是陈郝明只能亲自开始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可他已经洗白,一旦重新下水,再想要上岸几乎没有可能。而且一旦下水染黑,那要对付陈郝明可就容易得多了。
为什么之前的浑天崖不好对付,就是因为陈郝明在白,杨文静在黑!有人想用黑道的手段去动陈郝明,有杨文静帮他挡着;如果有人想在白道上借用法律的手段动杨文静,陈郝明也不会坐视不管。
陈郝明和杨文静就是两个同生共死的兄弟,各自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从而在海阳市这黑白世界的洪流涌动中保持不败。
但如今这种完美的防御被人用蛮力直接打破!到时候白道和黑道的手段都将齐齐落到陈郝明身上,就算是他再怎么了得也未必扛得住!
可惜,最后雷子失望了。陈郝明何等老辣,从始至终脸上就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异动,让雷子无从判断。而且陈郝明刚刚虽说是亲口承认了杨文静重伤昏迷的消息,但在雷子的关注下,却发现在某一瞬间陈郝明眼中好似略过了一丝戏谑的窃笑。
雷子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但在衡量之后,他却逐渐开始对整件事情有了新的判断。
雷子不得不做出某种假设:
如果袁家人只是故意夸大事情,杨文静根本就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重伤呢?
要知道虽然陈郝明亲口承认,可在雷子看来,却也同样有可能是有计谋的刻意泄露。陈郝明越是承认得干脆,雷子此刻就越是不好做出判断,因为他根本看不出陈郝明到底是在故布疑阵掩藏真相,还是在将计就计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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