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知,梁国亡了。”
李存勖不理内城外响起的些许骚动,反而还有闲心侧头和李嗣源说起闲话。
“听闻大唐天子亲率百骑,一夜而定汴州朱梁大势。”
李嗣源展开通文馆折扇,轻笑而言。
李存勖嘿的一笑,单手抬起,继而猛然一握。
“那就请大哥看看,某如何一夜而定……
天下大势!”
李嗣源正要皱眉,忽然就听道道铁蹄叩击地板的轰隆声响起。
他和李存礼皆放眼望去,只见内城向里四条大道其间,满是轰隆向前的重甲骑兵。
李嗣源皱了皱眉,原本缓缓摇动的折扇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通文馆众人,本也就安排在黄河以南,随时都做好策应郑州的准备。今日白日收到李存勖的飞鸽信号,匆忙赶到这孤城来,本以为是安定郑州局势,以防范梁军旧部策应城外唐军。
区区一个王彦章和些许梁国残余高手,也值得用这遭大动静?
就在他如此作想其间,就见郑州府衙门前,一硕大身影手持合抱大树缓缓向前,身后一排排持枪重骑亦是随着他的步子缓速前进。
正是天下第一力士的李存孝了。
只见府衙四面街巷满是晋军士卒遍布,重骑向前一直到衙门外百步处就勒马停下,却依然长枪提起,好似随时准备策马冲撞上去。
而稍有些反常的是,纵使外间此刻已经这般动静,王彦章所在的府衙内却依然寂静无声,好似全已被下了蒙汗药,无人听见外间动静一般。
……
李存孝赤着上身,使得他浑身的鼓鼓肌肉喷涌出来,随着呼吸而以极其夸张的幅度上下起伏。
那两个人合手才抱得住的大树在他的手中好似一根竹竿,被轻而易举的提起,以一头树桩狠狠的撞在衙门上。
随着一声清脆断裂的声音响起,铺有铜面的府衙大门被骤然撞碎,以四分五裂的姿态向里散落飞去。
李存孝低喝一声,亦是闷头冲撞进去。
远边高处城墙上的李嗣源等人皆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李存孝撞进连绵不进的黑色之中。
一声暴喝几乎是霎时而起,所有人就看见李存孝如山般的身躯瞬间就从衙门之内倒飞出来,硕大的躯体撞击在青石地板上头,依然以压碎地板的姿态向后滑动了数步,使得其后的无数重甲骑兵的马儿被惊得倒退一步。
李嗣源虚掩双眸,折扇一合,单手习惯性的摸上了胡须。
唯有李存勖面有奋色,仿若真正确定了也似,猛地一手拍在城墙上头。
“不遗余力,困住其内中人!”
几乎是同时,原本漆黑一片的府衙骤然燃起一片火光亮色,无数梁军弓弩手亦是登上府衙墙头,弓弦紧绷,一触即发。
与此对应,外间死守街巷的晋军士卒,此刻都推出一面落地重盾,盾外则是刀枪林立,严防死守。
“大哥现在知道,这出戏…唱的是谁了乎?”
府衙门内缓缓步出一人,身形颀长,剑眉朗目,身着一素色窄袖长衫,腰带间配有一柄环首横刀,以单手斜握。
李嗣源轻抚八字胡的手猛然一惊,竟霎时扯下几根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