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以澹台谨的箭术,这一箭原是必中的。万没想到,临近关人丈许之遥,箭头忽然一偏,与关人擦身而过。最终没入竹林之内,‘咚’的一声,箭头刺入青竹,箭尾兀自不住颤动。
关人回过身来,面沉如水,目中杀机闪动,一步一步向澹台谨缓缓逼去。
“你.......你别过来。”澹台谨弃弓于地,神色慌张的不住后退。
关人脸色冰冷,一语不发,凝眉之下气息迫人。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忽然,澹台谨脚下一滑,两条手臂乱舞一阵,身子已坠下水塘。
关人站在岸上,静静的看着他在池中挣扎呛水。随即俯身捡起一枚石子,寒声道:“澹台谨,你很喜欢杀人是吗?”
澹台谨在水中浮沉,见关人手中抛接着一枚石子,心下害怕:“你想干什么?我爹可是城主,你若敢对我下手,我爹绝不会绕过你。”
关人不予理会,挥手将石子掷出,破风声呼啸。只不过那枚石子却不是掷向澹台谨的。在水面连跳数次,一下坠入池底。
“你瞧,便是打水漂这种事情,你都不及我。你还跋扈,还自命不凡,还拿你爹来吓我?你吓得住吗?”关人又捡起一枚石子,在手上掂量着。
澹台谨心知这次该是要往他头上砸了,心下怕极,一缩脖子潜入水中。
关人对此颇为瞧不起,骂了一句孬种,悻悻然将石子一丢,打算离去。
刚行出几步,忽听身后池塘中水声大作,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关人脚步不停,喊了一声:“你慢慢洗,我先告辞了。”
行走在幽暗的竹海之中。
曲径尽头,小娥焦急的来回踱步。双目红肿,必是哭过一场。忽地瞥见林深处走来的关人,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这心喜多半又要令她掉下泪来。
“少爷。”小娥跑过去,扯起关人衣袖,不住问道:“你没事吧?”又在意的将关人上上下下几番细看。
关人神色如常,拍拍小娥的脑袋,轻笑道:“你家少爷哪里就是容易欺负的?眼下不是好端端的走出来了?”
小娥吸着鼻子,偷偷拭了把泪,问起:“少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关人笑道:“澹台谨那家伙胆子太小,便再借他十个,他也没那气量。诶?怎么不见富贵儿?”
小娥道:“我令富贵儿哥回去喊人了。”
关人楞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但愿老爷子不要被吓到才好。”
“少爷,那澹台谨何等跋扈,怎么肯轻易便放过少爷?”
关人玩笑道:“你家少爷会讲道理呀,论到后来,他自知理亏,认个错便把我放掉了。”
小娥一脸诧异:“真的?我才不信。”
关人笑了起来:“骗你的。我跟他讲,他手下人里,有几个已经被他堂兄收买。他若是敢对我下手,那几人定会将此事传到他堂兄那里,事情一旦闹大,他这家主必然要当不成了。”
“就这?他信了?”
关人点头:“信了。”
小娥撇撇嘴:“那家伙可真是够蠢的。”
关人道:“并非是蠢,只不过此人生性多疑。今日过桥时的情形还记得吗?澹台谨所乘的马车是没有车帘的。”
小娥不解:“那又怎样?”
“他生性多疑,恐遭人暗害,故而将车帘拆去。倘若车夫驶的路径不对,便能一早察觉,如此方能安心。他连车夫也信不过,又怎会相信手下那群扈从?”
小娥睁大眼睛:“就因为这些猜测?若是猜错了,岂不是将自己陷入险境之中?”
关人眯起眼来:“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