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速之客当然是指那两个大鸠的儿女,谢驸马和云柳自认是长辈,再加之不敢面对长公主府真正主人的心虚,是不会主动凑上来的。
谢元逸和谢沐雅的来意不清楚,总之不会抱有善意就对了。
这俩就是见不得谢尘缘好的,被他们看到谢尘缘有所好转,又要生事。
宴今昔倒是不怕,但会觉得烦。
尤其这两兄妹一人身边带了个她的前同僚,宴今昔没怎么把这俩货放在眼里,但他们身后的主子楚长行这个男主,还是要意思意思预防一下的。
谢尘缘由着宴今昔拽住他坐下,拿着一罐自制的白色膏体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她的体温偏凉,指腹游走在脸颊上时,半点容不得他人忽视。
温度从脸颊快速蔓延,流入心间时,却仿佛火烧般灼热。
谢尘缘乖乖的抬着头,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他的视线已经从半垂着盯着她那只如玉般的手,逐渐转移到了宴今昔的脸上。
疤痕纵横交错,她当时得有多疼?
那段时间,她又是怎么熬过的?
明明一直过着身不由己的日子,她是怎么让自己每天都笑着的?
藏在这笑容之下的,又有多少苦涩?
人永远都是个体,再是能共情,也无法靠想象体会对方的感受。
谢尘缘此时就拿自己病痛时和宴今昔作比较,心里只有一句话——
三皇子真该死啊!
一缕缕杀意伴着心疼毫无保留的泄露出来,把宴今昔给搞迷茫了。
“你这是怎么了?”
想要弄死谢元逸兄妹俩?
那满眼的心疼又是怎么来的?
心疼自己怎么跟这俩货是同一个爹?
很有可能啊!
她都替谢尘缘心疼。
谢尘缘不想让宴今昔在回忆过往的难捱的记忆,敛去神色,冲她勉力一笑:“没什么……”
宴今昔直言:“明明就有事啊。想刀人的眼神是掩盖不住的!”
宴今昔本就是从厮杀里拼出来的,会被察觉也实属正常。
谢尘缘索性抬起眸子,不闪不避的和她对视:“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三皇子的。”
“……”宴今昔沉默,而后笑意从眼眸中流出,“公子。”
“嗯?”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谢尘缘脸一红,眼睛开始闪烁,不敢再与她对视。
继说他貌美后,又多了个可爱。
他要怎么告诉她,夸赞男子不应该用美和可爱来形容?
这有损男子气概!
宴今昔给他上妆的手,本就轻柔,这会儿变得更柔了:“能得公子这般的美人心疼我,想要替我报仇,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欢喜呢。”
谢尘缘声音很轻,像是怕惊走了如羽毛般在脸上游走的手:“莫要骗我。
你高兴与否,我能感觉得到。”
宴今昔触在他脸颊上的手慢慢往下挪动,移至下巴时,轻轻捏着往上一抬:“我是真的欢喜。”
谢尘缘木呆呆的看着她,沉溺于她的眸光之中,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瞧他轻易为自己失神,宴今昔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要不是自己的余光也能看到脸上凸起的疤痕,她都险些认为,自己如今是个面部光洁无瑕的绝色美人了。
啧。
这几天就祛了这些碍眼的疤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