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去,”喻霁不容易生气,又不听话,他抬头专注地看着温常世,说,“干嘛叫我出去。”
看温常世不作答,喻霁又自顾自地伸手,要再解温常世的扣子,刚碰到湿衬衫,手就被抓住了。
温常世用一种不大、但能让喻霁感觉到在拒绝的力道扣着喻霁的手腕。
“你对别人也这么抗拒吗?”喻霁依然没有被温常世吓退,他很认真地问,“周亿说你洗澡有护工在一旁辅助,为什么别人行,我就不行?”
“你是护工吗?”温常世面色沉着,反问喻霁。
温常世松开了喻霁的手,把扣子重新扣上,遮住了自己胸口的伤痕,再对喻霁重复:“出去。”
喻霁还是半跪在温常世面前,微微仰着头,看了温常世一小会儿,喻霁说:“温常世,留疤又不丢人。”
浴室的大理石地面很冰,也很硬,跪得喻霁膝盖骨隐隐作痛。温常世的表情好像是软化了一些,又好像并没有。
“我也有疤。”喻霁又说。
喻霁抬手把T恤脱了,露出了半湿着的上半身,他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有浅浅的一点一点的缝线痕迹,胸口和小腹也有不明显的两条已经变成浅白色的伤痕。喻霁的皮肤在暖光灯下白得吓人,发梢的水沿着脖子、锁骨往下,漂亮得像一尊不真实的雕塑。
他的眼神柔和,但执拗,他对温常世说:“跟你一起摔的,你不是还记得吗。”
温常世垂着眼,看着喻霁的手臂,像被魇住了似得,缓缓伸手碰了了一下喻霁的伤。他戴着手套,感受喻霁皮肤上伤口增生的不平的凸起。
“不大痛,”喻霁面色微露出些笑意,快速地说,“以防你问,我先说了。”
喻霁尝试性地重新伸手,将温常世的扣子一颗一颗往下解,温常世抬手按住了喻霁的肩膀,不过没再把喻霁推远。
温常世肋骨上打了钢钉,有手术的痕迹,腹肌的形状还在,喻霁盯着看了几眼,手抓住了温常世放在扶手上的手,忍不住侧过脸贴上去。
喻霁呆了呆。
室内的旖旎与混乱散去了大半,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对温常世说:“也不是很累……”就是撒娇而已。
“不用了,”温常世抓过一条浴巾,盖着自己,对喻霁说,“先出去吧。”
喻霁又跪着一小会儿,慢慢站了起来,把自己湿掉的T恤穿回去。喻霁动作没有停顿,表情也很寻常,尽量表现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回头对温常世道歉:“对不起。”
不知是不是喻霁看错,温常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喻霁张了张口,还是没多说别的,退了一步:“我去叫护工。”接着就退出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把护工叫到温常世浴室门口,喻霁陪着站了几分钟,自觉无颜面对温常世,跟管家说了一声,先跑路了。
回了酒店,喻霁洗了个澡,叫了份餐,努力不去想方才的尴尬,不料餐还没送上来,朱白露先来了。
门被人急促地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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