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东西无非是个摆设,在这样崎岖的山区内,坦克也开不上来。前门岗亭里的两名哨兵坐在里面吸烟,后门的岗亭夜视镜里看不太清楚,至少会有一位哨兵值哨,还有两位哨兵站在一栋营房的门口,这栋平房的楼顶上装着圆盘式卫星电视天线,一台发电机在帐篷那边发出嗡嗡的响声。
莫磊拿着夜视镜巡视一圈,之后闭上眼睛思索了几秒,抬手在耳机上敲了四下,他这是告诉瓦西多,自己马上就会先去干掉潜伏哨。他在夜视镜里察看到至少有两个位置可以设立暗哨,但看不到人影,不过这不重要,自己过去把他们清除掉就行。这样的军营、这样的部队,就算是需要杀个干净大概自己有个三四名队员也能做到。
轻轻甩了甩手臂,莫磊活动了一下筋骨,也克制住自己战斗之前的兴奋。然后他调整了一下背囊的让自己跟舒适一些,收起手枪,在丛林内缓缓移动。他每一步都踩在坚实的、没有杂乱东西的地面,或者用脚尖把树叶树枝拔到一边再朝前迈出一步,他心里一片清明,但肾上腺素的飙升又让他激动难耐。
三分钟之后,他摸到第一个位置,他离那位暗哨相距2米左右的时候,暗哨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发出细微的鼾声。莫磊哭笑不得,收起匕首,走过去伸出双手抓住暗哨的脖子正反一扭,伴随着轻微的骨裂声,暗哨的脑袋被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很好,能避免用刀子造成的血腥味,也避免自己沾上血腥容易暴露。
抓起地上死人的AK47,闻了闻,便很鄙夷地拆散了丢得远远的——那把枪大概有一年没保养过了。
莫磊小跑着离开第一个位置,他伸手在耳机上敲了一下,告诉瓦西多已经清除一个,现在正赶过去清除第二个。
他知道自己清除暗哨的做法看来稍有多余,但这是摸营、是暗杀行动,就得小心翼翼的清除每一种可能潜在的危险,除了所有的程序都是机械性的行为之外,你还得随时应付突发的可能。
第一位置跟第二位置相距有200米左右,这一段路莫磊走得有些困难,有一条很深的壕沟位于两个位置的中段,他花了一点时间从侧位绕过去,尽量选择平坦的泥土或者岩石上穿行,暗哨就藏在两块巨大的山岩中间,他已经在夜视镜里看到了身影。
这边的暗哨很尽职尽责的趴在AK后面,每隔几分钟就用放在手边的夜视镜查看一片营地的情况。但他每次查看完毕之后,就会忍不住在原地站起来活动一阵,在岩石上趴着真的太累了,他甚至腹诽自己的老大瓦伦汀,搞什么鬼暗哨嘛,这大山深处谁能进来?老大自己倒好,这个时间应该是趴在女人的肚皮上。
哨兵例行公事地再次拿起夜视镜看了一次,放下之后,甩甩头想甩掉头脑里的困意,便打算再次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可是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捂住了他的嘴,他刚想挣扎,便觉得脖子凉了凉,一股热流涌出,他甚至不觉得有多痛,便觉得全身力气随着那个热流慢慢消失。
在他身后,莫磊单膝跪在哨兵的背部,静静待了几秒钟之后才松开手,双手拉住尸体的双腿朝岩石里面扯了车,并在地上随意抓起一些枯枝跟落叶改在血液上,捡起步枪跟先前一般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拆掉步枪,才转身朝营地跑去。
他一边奔跑,一边在耳机上敲了两下,等待了半秒又敲了一下。
他这是告诉瓦西多,暗哨已经清除完毕,现在去营地里,你得给我看好。
不要说话!
这是他两天以来不断跟瓦西多重复的要求。
有危险就马上撤离,这是他对瓦西多的第二个要求,他甚至担心这一根筋的家伙不走,还特意告诉瓦西多,只有他脱离危险了,自己就一定能安全离开,不要拖累自己。
潜伏在狙击位的瓦西多,从莫磊窜进营地开始,身体便开始凝固了。他身前摆放着斯太尔Scout步枪,手指稳稳地放在扳机框外面,他把单筒夜视镜用两根绳索绑在步枪的导轨上,全副身神都投了进去,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他看见莫磊了,看见他干净利落地从后门侧边的铁丝网下面钻了进去,看见他在帐篷跟营房之间穿插,迅速接近最中间的那一栋青砖建成的楼房下,那是莫磊推论出来的瓦伦汀所居住的地方,毕竟不可能普通士兵或者军官的楼下会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