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的腰间,将他撞得在地上翻滚,那根木头继续朝前面飞进了左方的森林里,撞在某处发出“嘭”的一声。
“嘶……。”赛尔吸了一口冷气,大张着嘴却叫不出来,巨痛让他一瞬间直觉麻木、呼吸困难。
“赛尔,赛尔。”另一方,保罗的声音急促。
赛尔艰难地吐出一口气,仍旧是头晕目眩,腰间的剧痛像是跗骨之疽,朝着每一个毛孔涌向心脏,他想回答,可是说不出话,只要一张口、一用力,便觉得自己快要死去。
“赛尔,卡洛斯昏过去了。”
“我来了。”好半晌,赛尔才回过神来,他努力地直起腰,忍住腰间一波一波如潮水般袭来的疼痛,慢慢走向卡洛斯身边。
卡洛斯已经被保罗从陷阱里解救了出来,平躺在两颗树中间的草坪上。他刚才踩到了机关,被一根山藤制作的绳圈套住了脚脖子,然后一根木头撞在了他的胸口,大概是断了几根肋骨,昏了过去。
“这家伙究竟是干什么的?”保罗心有余悸,看着手电筒灯光下的卡洛斯,再看看呲牙咧嘴的赛尔。
“大概是猎手吧,卡洛斯没死吧?我艹……疼啊…….嘶!”赛尔一只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腰,那张浮肿的脸庞已经变成了青灰色。
“还有脉搏,我刚才给他做了复苏,一会儿就好了……!”
在他们不远处,莫磊藏身在一颗大树上,像是跟黑夜与丛林融合在一起,静静地看着或蹲或躺着的三位警察,半分钟之后,他像条蛇一般地溜下大树,往警车停驻的反向潜行。
“hi,兄弟。”
坐在警察里发呆的伟拉被突如其来的拍窗声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腰间的手枪,当他摸到空枪套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枪已经被赛尔缴了。
如伟拉自己说的,赛尔们想杀掉自己那是不会的,但,一定会有惩罚,毕竟杀掉一个一直兢兢业业工作的警察,谁都不好往上边交待,除非是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合理的死掉,比如去缉毒之类。
然后他看到了窗口那张脸,虽然上面还有没抹干净的污泥,可他却也认出来了这是那位正在山林中奔逃的华人。
“你怎么没跑?”伟拉急急地摇下窗,脸上再次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让他的笑容更加怪异。
“怎么跑?往大山里跑?这不是给自己找死么?”莫磊耸耸肩,“被打了?不会杀你吧?”
“小事,他们不敢杀我的,你赶紧走吧,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伟拉转头看看大山的方向,这里看不到赛尔他们的手电光。
“越远越好?那我的钱怎么办?”莫磊咧嘴笑笑。
“事分轻重啊,你保命还是要钱?”
“无所谓啊,我两样都要。你没事就好,我只是来看看你,跟你说声谢谢。”莫磊冲他比比大拇指,“做一个正直的人很难,在哪里都是一样。”
“走吧,赶紧离开这里。”伟拉看着这个跑掉了又跑回来的神经病,有些感慨。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我表妹,也就是孟成龙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她死于西班牙,所以,我的确不知道死因,只是有听说过而已,据说是青霉素过敏,对了,你表妹的男朋友在她死后不久也死了,死于醉驾。”
莫磊朝后退了几步,摆摆手,像幽灵般地隐进暗夜的雾霭里。
“其他的事情,你大概不会告诉我了的,谢谢你。”
余音缭缭间,人已渺无踪迹。
大雾越来越浓,触目可及之处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间都被笼罩在里面,似乎没有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