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被顾漓托住,因为躲闪不及,烫了几个水泡,顾漓正要开口,林慢语就看见了锅,她猛拍着顾漓的肩膀,道:“顾漓,烧起来了!”
油锅里燃起了一簇火焰,往上面冒着,还有越燃越大的架势,顾漓转身就去拿了客厅里安置的灭火器,他拔了保险栓往锅里喷。
混乱之时,大门被拉开了,易水烟和顾鸿苍从外面进来,看见的就是厨房的惨剧。
良久之后,顾鸿苍拿着被烧坏的锅,站在顾漓面前,锅已经没了温度,他拿着往屁股腿上敲,他道:“床能睡塌,房子也能烧了,顾漓,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不是,”林慢语挡在顾漓前面,她刚要道:“是我...”
“慢慢,你不用给这小子求情了,这小子就没什么用,一天天的....”
顾鸿苍抓着那锅子,骂了顾漓许久,林慢语几次想插话,都被他打断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林慢语才拿着易水烟做的饭到了医院,白姝晚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她的口气不怎么好,挂了电话之后,她看见林慢语,道:“下雨就不要过来了。”
林慢语没应声,她把餐盒摆好。
很久之后,她才道:“妈,生病了,就少工作。”
她这话说的无比不自然,说话都时候也没去看白姝晚。
白姝晚这次住院就是因为长期的疲累过度,造成了身体各个器官明显衰竭,要不是她昏倒在例会上,也没人会发现。
白姝晚听了她这话,也是很久没有出声,最后,她很轻的应了声:“好。”
她吃了饭,看着提着饭盒要走的林慢语,又道了遍:“慢慢,搬回家来住。”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那生硬的口气,又堪堪加了句:“好吗?”
病房的门把手被林慢语握在手里,她轻拧了下,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她扭头对白姝晚道:“好。”
白姝晚的眸里闪了些欣喜,她下意识的开口:“我明天去接你。”
林慢语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下个礼拜一吧。”
她这也算给了确切的时间,白姝晚也不再勉强。
她回顾宅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小雨,林慢语撑着把伞,经过院子的时候,她看见在树下叼着根烟的顾漓。
林慢语往屋子里瞥了眼,还是亮着灯的,她走过去,把伞打在了顾漓头上,问:“干嘛不进去?”
“老爷子叨的烦。”
顾漓被训了大半个小时了,他的烟已经快到底了,林慢语要给他撑着伞有些吃力,顾漓就拿了伞,把她扯的离自己近了些。
林慢语倚在后面的树上,拿脚尖去划地上的湿泥,她总觉得和顾漓再独处有几分尴尬。
她道:“委屈你被爷爷骂了。”
因为雨能淋到伞下来,顾漓单手拿着打火机,嘴里叼着的烟,怎么也点不上,听见林慢语的话,他索性把烟塞了回去,道:“是挺委屈的。”
他顿了顿道:“所以,翻翻要补偿我吗?”
他的语调带着玩味的在雨夜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