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漓揉了揉眉心,眼皮很沉。
放了学,林慢语在车里等了顾漓很久,也没见他下来,她也不急,干脆抽了张卷子,倚在椅背上写。
日头逐渐偏西,关车门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林慢语,她扭头看,顾漓已经低着头睡了。
林慢语看了顾漓好几眼,她记得今天她几次瞥到顾漓的时候,他都是趴着在睡的,成睡精了吗。
月亮浅浅的挂上天,天光暗下来,林慢语下车,进门发现家里很静,二老应该是出去了。
顾家除了打扫卫生的时候会请个家政阿姨,其他时候家里都看不到外人。
她刚进屋放下书包,屋外就传来什么砸到地上的声音,她拉开房门一看,顾漓正从地上爬起来。
平地摔?
林慢语靠在自己房间门口,看他开了房门进去,顾漓难不成真是睡太多睡傻了?
她折返回房间,还来不及拉开椅子,电话铃响彻了整个房间,林慢语接了电话。
易水烟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晚上可能来不及回家给他们做饭,让他们自己做点,实在不行就喊外卖。
林慢语挂了电话,果断打开外卖软件,想了想还是走出去,敲了敲顾漓的房间门。
里面许久都没有声音,林慢语想再敲几下的时候,本就没有关严实的房门开了。
她看见顾漓躺在床上,被子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站在房间门口就吹到了寒气。
林慢语皱着眉进去,空调是冷风,她站在床前,喊了顾漓几句,顾漓也是毫无反应,她索性绕到了顾漓的床头。
顾漓的呼吸很粗重,林慢语试探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他的额头就是一片灼热。
她下楼找了药箱,里面整齐的陈列着各种药物,林慢语把退烧药翻出来,倒了杯水上去,粗暴的把顾漓推醒了。
顾漓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有些眩晕,他定了定神,看向林慢语。
林慢语把水杯递到他面前:“你发烧了,把药吃了。”
顾漓定定的看着她掌心的药片,拿起来要吞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床头上的药盒,停下了动作,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打算整死我?”
“?”
林慢语不解的看着他,顾漓下巴点了点药盒子,她拿起来瞄了一眼,没看出问题。
顾漓头疼的捏着眉心,道:“这是泻药。”
“泻......药?”
林慢语不要太相信的把药盒翻了过来,看了上面的说明,把盒子往兜里一塞:“看岔了,我去拿退烧药。”
“不用了。”顾漓站起来,他疑心养了个要他命的小事精。
他下楼,把温度计拿出来量,结果温度计上的数字直逼四十度,应该是昨晚着凉了,顾漓随手把温度计放下,也没要水,直接咽掉了那两粒退烧药。
林慢语在旁边看他不紧不慢的做完这些,蓦然有些同情,都烧了一天多了才发现,这得傻到什么程度。
她不知道的是,顾漓向来不把这些当回事,只要没死没残,都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