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出炉,丹香四溢。
从凌晨一直忙到傍晚,一百一十只玉盒终于装填完成。每一只玉盒之中放着一百个玉瓶,每个玉瓶之中十枚辟谷丹。一共十一万枚。
仙家手笔!绝对的仙家手笔!
往生神殿一共一百零一座核心弟子宫殿,每一个核心弟子每月丹药供养是一千枚辟谷丹,再加上灵兽宫等各种特殊的宫殿,一共十一万枚丹药!
十一万枚辟谷丹,竟然只是一座神殿一个月的的消耗,那么整座比落仙宫七大神殿,就是七十七万枚,再加上天宫各殿,仅仅一个月就要消耗将近一百万枚丹药。
如此大的手笔,天底下也只有这九大仙门能够应付的起。
“还有丹炉底下的沉淀物,用四十个大桶分装,送到山下四象院之中!”胡不庸斜躺在床上,指挥着陈长安将丹炉底下残余的药渣挖了出来。
“这...这也是给人吃的?”陈长安一愣,问道。
“废话!这药渣加水搅拌,凝结之后就是辟谷膏。普通弟子每月只能领取拇指大小的份额,你说珍贵不珍贵?”胡不庸嗅着鼻尖,白了陈长安一眼后闭目养神。
“就这...还得加水?”陈长安暗自咋舌,不再说话。
蚩真曾告诉过他,辟谷膏才是比落宫弟子服用最多的膏药。如此说来,陈长安能够吃到魔灵丹,比之比落宫的普通弟子确实是幸福太多太多。
四十个大桶分装,足足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夜幕降临,分发丹药一事便只能放在明天再办。
翌日清晨!
陈长安将一个精美的米黄色布袋挂在腰间,拿起胡不庸给他的丹房令牌,开始了他第一次的正式工作。送丹杂役,顾名思义就是送丹的小工。按照常理,胡不庸让他做的其他工作都得算是加班。当然,丹房人员稀缺,各种兼职陈长安是必须做的。
一路走去,随手将一枚辟谷丹丢进口中,仔细品味辟谷丹与魔灵丹的区别。
入口柔滑,满口生津!
药力融入效果比魔灵丹好上不少。只不过丹内所蕴含的药力却不及魔灵丹三分之一。不过这也是必然,辟谷丹是数种药材提炼而成,魔灵丹却是最为精纯的源气凝练的,两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砸吧着残余的药香味,有些回味无穷。边走边品,不觉间走到一座占地数百亩地宫殿门前,上书“月宫”二字。
“月宫!”
门派赏赐给南宫傲月的宫殿,占地三百余亩,宏伟霸气!推开宫门,宫墙之内静谧无声。南宫傲月被敕封核心弟子之后,便带着三百名精英弟子前往南北战场,连使唤的人都还没来得及挑选。
正殿之中,陈长安驻足良久。掏出胡不庸给予的玉牌,手指滑动隔空写下“月宫”二字,腰间的米黄色布袋泛起微微光芒,一只玉盒凭空出现在陈长安手中。将玉盒端放在桌上,随手关好宫门,朝着下一座宫殿走去。
往生神殿,下设一百一十座核心宫殿,占地广袤足足方圆数百里。
晚霞映红,夜幕降临。
“一百零四....”走近一座宫门前,陈长安静气凝神,长舒一口气,平复内心的不安后,敲响了这座宫殿的宫门。
整整一天的时间,他尝到了太多的斥骂与咆哮,白眼与嘲讽。心中的卑微不自觉间被勾起。小人没有尊严,小人便是卑微。
家族,天赋,实力,这些成了人们追随的主流....
有钱人看不起穷人。当权者看不起庶民。强者看不起弱者。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死循环。造物主将人们随机降生在这世上,却不给人们选择出身,选择天赋的权利,未来的一切全看造化!
难道有些人生来就该卑微?
没人给他答案!
他拥有星河,更是炼化了衍界神髓这等神物,同时拥有李太陵一身玄功所幻化的毒指鬼牙。在他身边还有蚩真这样博古论今,经天纬地之才人。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些眼高于顶的人?
他想到了蚩真曾经说起过的一个人。翊圣!同样是自生星河,翊圣之名响彻寰宇。可他呢?只是一个苟活在比落仙宫之中的卑微杂役。
那日,出门帮胡不庸寻找野味,那执剑青年之只因为一句微不足道的称谓便拔剑相向,誓要教训他一番。
这个世界就真的如此无情吗?
“谁啊!”宫门未开,怒喝声便已经响起。
“丹房送丹,请云浮宫主事接纳本月供给!”将脑海中烦躁的情绪甩出体外,露出职业的微笑,出声喊道。
大门开启,走出一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身穿黑色武服,双目微醺,走路一步三晃,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水。
“给我吧!”少年摇头晃脑,微闭着眼看上去就要睡着一般。
陈长安不敢耽搁,眼看天马上就黑了,他还有六座宫殿需要送达。当即掏出玉牌,手指隔空滑动,写上云浮宫三个字,一阵光芒闪烁,精美的盒子出现在陈长安手中。
微弓着身子双手递上,那黑衣少年单手去接,一不留神盒子掉落在地,存放丹药的玉瓶洒落一地。陈长安没有迟疑,蹲下身子赶紧帮忙捡取玉瓶,样子卑微至极。
不过,经历了一整天的白眼,此时倒也想开了许多。他并不比别人缺少什么,如果给他时间,那些眼高于顶的弟子早晚会匍匐在他脚下战栗。
将玉瓶装好,递给那黑衫少年。“请拿好!”说完,陈长安转身便走。
“兄弟,等一下!”身后黑衫少年连忙喊了一句,追了上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陈长安问道。
“兄弟看着眼生,新晋精英弟子就被派到丹房伺候胡长老?日子不好过吧?走走走,一起喝一杯,放松一下!”黑衫少年笑容可掬,拉起陈长安的手就朝宫墙内走去。
“您误会了!我是丹房的送丹杂役,不是精英弟子。”在他看来,这种事还是讲清楚比较好,免得引发误会。撒开手,站在原地看着那名黑衫少年。
“杂役?”听见杂役二字,黑衫少年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难看起来。甩了甩有些醉意的头,“兄弟说笑了,你穿着精英弟子的衣服,怎么可能是杂役呢。别犟了,不给面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云浮宫的人?”既然对方不在乎,他也懒得再做解释。“谢谢好意,我还有六座宫殿要送,不再叨扰,告辞了。”言罢转身便走。
“站住!”黑衫少年借着酒劲不依不饶,一步跨出钻到陈长安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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