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父亲,他一向是开放式的态度,没有很强的控制欲,不会过多干涉儿子的想法和做法。只是这关乎于一个家庭的传承和未来,他不得不问。
“需不需要我去....”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顾初打断。温润的目光慢吞吞的在二老的脸上游移,神情有片刻的凝滞,再开口,近乎叹息;“你们不必替我操心,最初这就是我造成的,如今安若能够原谅我,我已是极欢喜的了。至于之后种种,有因必有果,该怎么样都是我本该承受的,你们不必替我担心,再者,我们也没想这么早就开口,等到安若考试结束,我会和他们好好谈一次,为了安若,我是愿意交付所有的,既然这样,受些委屈责怨又有何妨?你们说呢?”
最后那句话,似在问父母,也是在问自己。带着几分恍然,尾音拉长了好几拍。
顾琮明起身,伸出手轻拍了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已经决定了,我们就不多说,若遇为难,我和你妈也会出面去调解,我相信能教出那样一个清淡雅致的女孩子,家庭素养也不会差到哪去。”
顾初伫立在顾琮明面前,语气温淡:“谢谢爸,谢谢妈。我会的,寻个合适的时机我会把安若重新带到你们面前,在此之前你们就先等等吧。”
“照顾好自己,别为了忙工作,就胡乱的亏待自己。也和安若说一声,这孩子就是个执拗的,让她别只顾着读书,听到没。”廖涵容起身,抓着鼓出的手臂,嗓音里多了些关切。
顾初没有说话,表面上平静淡然,内心却早已风起云涌。此话一出,就代表他们已经真心的把安若视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亲情,注定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感情,母爱也是他感触不到的,却有无限的感激。
二老走了,房门关闭,顾初走至餐桌,上面放着几样小菜和一碗鸡汤,浅尝一口,嗯还是温的,正好入口。
鸡汤的香味自碗里慢慢散发出来,幽幽的引人心醉,顾初的嘴角缓缓勾起浅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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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在一家日式餐厅,独立的单间,私密空间很高,昭显着来这的人品味不俗。
陆埮点了餐,似是没食欲,一口也未曾动过,双**叠,低头翻看着文件。
对面的人,呈日式跪姿,不自在的面对着陆埮,额头似有汗滴落。
良久,陆埮放下文件,毫无预兆的开口:“所以呢?她这几天都没出过校门?”
肖翔猛地抬头,毕恭毕敬的回话:“嗯,安若这些天都很忙,没有出过校门。我出来的时候好像是出去了,听舍友说是去买参考书。”
陆埮抬眸,神色冷峻,因为没有笑意,语调显得有些锐利:“那人呢?有见过吗?”
“没有,您让我盯着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有。”
陆埮抿唇,拿温毛巾擦了擦手,才开始用餐。
对面的肖翔,犹豫着开口道:“学长,你既然这么在意她,为什么不自己去把她抢回来,我这样盯着也没有什么作用。”
陆埮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闲适的搅拌着眼前的山药细面,平静的是外表,内心却如同手下的山药细面一样,黏不拉搭纠纠缠缠。
在安若之前,他曾有过许多女人,虽都是过烟云烟,却也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对女人一味的穷追猛打只会事倍功半,有时候换一种方式,进退得宜,或许会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对于安若,威逼利诱只会有反效果,相处这段时间,明白她是个外表冰冷内心温暖的女孩,吃软不吃硬,若强硬着来,或许或两败俱伤。
让她离开他不算什么,他要的是她全身心的属于他,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问过自己,如果她不愿呢?
那又怎么样?人活一辈子,须臾几十年,能让他感兴趣的人或事实在太少,如果她不愿,纵使手段卑劣写,他也会把她带回自己身边,到头来,她还是他的。
他和那位之间差的不过是时间,最开始他不是输给他,而是输给命运投掷下来的恶作剧。而他,向来不信命,只信自己,感情破碎了就是破碎了,就算用心修补,裂痕仍旧存在,想要和好如初,太难。
爱的多浓,回忆就有多伤,潘多拉的宝盒一旦打开,一切都将不复以往。
如果她伤了,胆怯了,没关系,底下还有个他始终在,纵然她从云端坠落,地上的他也会稳稳的接住她。温柔的保护起来,不再允许其他人染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