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关安若的什么事?”
苏苏一双葡萄眼瞪得极大,里面有着难掩的惊讶,她没想到只是因为她的这么一句话,顾初就能抛弃那么重要的一场辩护,依照要求过来。他都不担心她只是在耍他的吗?
苏苏低下头,难得的撇了撇嘴,恋爱中的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无脑的。
顾初看着苏苏神色变化的表情,自然的猜到她在想什么。其实不然,他只是怕,关于安若但凡有百分之一的消息,他都会视若珍宝。何况苏苏短信中说要请他帮忙,下意识的都会考虑到安若是不是碰到了不好的,心下自然迫切,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说的什么事了吧?”顾初淡淡问道。
一旁的时楠,引着顾初坐下,倒了杯水在桌前。就回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苏苏在顾初的对面坐下,神色认真:“安若被一个男人缠上了,我有些担心”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直接切入正题。
闻言顾初拿起水杯的手顿了顿,未触唇边就已放下。神色平静,嘴角还泛起淡笑,只是那笑多少有些冷峻凉薄。
但凡了解顾初的人在场,就知道他是生气了。顾初擅长用微笑来掩藏嘴角的喜悲,越平静就代表他越愤怒,越深沉的人越是拥有坚不可摧的内心。
看过他刑事辩护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部署周全的人,看似漫不经心,却能出其不意的提出精锐问题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为人亦是一样。
而这一些,苏苏并不了解,当下有些疑惑的看着顾初,抿了抿唇。
“继续说”逆着光,顾初的表情难测,语调凉薄。
苏苏拿起面前的水杯,满饮了一大口,面前的顾只是静静的坐着,就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紧张之下瞬间有些口干舌燥。而后继续将事情缓缓道出。
语毕,顾初垂着眸,一手轻轻摆动着桌上的水杯,没有开口,一时间餐馆内气氛凝滞。
良久,顾初抬头,微微眯起了眼睛,轮廓冷峻清晰,宛如刀刻,:“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起身就出了餐馆。
苏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愣神。
厨房里的时楠走过来挽着她的肩膀,眼神温柔:“怎么了?”
安静的空间内,苏苏的声音响起,语尽呢喃,“顾教授离开的眼神让我有些发怵,我感觉要出什么事。”话说着,秋老虎的天气里苏苏打了个寒颤,抱紧自己揉搓着双臂。
时楠浅笑,把她带进怀里,柔声安若;“不会的,你想多了,顾教授这样的人可比你有想法多了。别瞎操心。”
......
这一次,苏苏猜对了。没有告知任何人,顾初关了手机,驱车去了A市。
驾驶座上,顾初随意的扯开领带,脱了西服外套随手扔在副驾驶上。袖口卷起,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骨节明显,青筋凸起。
阳光下,顾初暗夜般的双眸里隐约窜起火舌,带着吞噬一切的危戾。
每个人都有底线和逆鳞,很不巧,顾初的所有的底线和逆鳞都是安若本身,任何事一旦触及安若,就变得不那么一样了。何况这涉及主权问题。
路上,顾初的车在高速公路上开得很快,眉头紧蹙。
一路上,记忆在倒带,不断的回想起安若和他说过的话,她说:“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
她说:“戏里的书生牵了匹归去的马,南风悠悠的吹进了深秋,而我在心中说院中的琵琶开花。”
她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你而去,我喜欢你,这是执念,是贪欢,也是我的私心。”
......
最后她说;“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余生只愿此生勿相见,山水不相逢。”
思及此,顾初好看的眉眼揪在一起,他绷紧优美的下颚,闭了闭眼睛,言语几近嘲弄:“我该拿什么换回你,安若...”出口的瞬间,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徒留下空前的悲怆和绝望。
世人都说他是个面对突发事件都能保持冷静的人,唯独面对安若,情绪里总是不期然的沾染上尘世间的七情六欲。
从初听到这件事情时候的,满腔愤怒,因为不知如何宣泄,清隽的脸上都酝着一层薄薄的寒气,到思虑到思及安若的心理内心泛起的不安,安若最后的话,宛如巨石投入深湖,余音盘旋,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