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的孩子,行事分寸,进退有度,不骄不躁,个性也温和可亲。可是若说他半点没有军人的风气谁信,一直以来他只是在用样的外皮去隐藏他狼的内心罢了。
这些天,顾初变成了和安若一样的人,浓缩语言,隐忍缄默。
曾前的顾初似乎被他冻结了在了15年七月。
在那个可以和安若温柔缱绻的旧时光里。
.......
A市有一条用开满桂花的道路。八月中旬,桂花渲染着夏日,绽放着一朵朵黄色白色的小花,香飘十里,吸引着游客慕名而来。
清早吹起了凉风,送来阵阵花香,飞扬的花朵飘散着清晨的雾气中清冷幽静,散落在道路的各个角落中。此景很美。
星期六,安若早起买早餐,特地多走了几条街,路过这条街。有调皮的花瓣看准时机闲适的落在安若的肩上,宛若安详的孩子,终于替自己找到了舒适的床位。
安若看见了却不忍拂去,李清照曾盛赞桂花“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样一瓣瓣的鹅黄色的花朵,淡然幽静,不争不抢,散发完幽香,完成了使命便分撒落下。面对这样的它怎么忍心...
只可惜花期太短,盛开时势不可挡,落败时悄无声息,徒留暗香悠软绵长。
清晨阳光下,还有淡淡的雾气飘散着。身后有不确定的男声响起:“安若?”
转身,却见一个剪着平头的男子,笑容温暖,她说“你是谁?”
那男子泫然一笑,嘴角扬起恰好的弧度,:“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呢。”顿了顿又道“我是和你同班的,班长何代,你肯定对我没什么印象,我每次见你你就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埋头看着书,不大理人。”
后面几个字何代说的有些磕巴委婉,安若抿唇,她知道自己在学校是什么样,似乎除了祥祥和导师她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就连眼神对视都极少。
她不想做多余的社交,费心思在交友上面,既然毕业后都会分道扬镳,又何必...
“有事吗?”安若皱眉,有些直白,手里的早餐如果不早点拿回家就凉了。
何代有些尴尬的搔了搔耳朵,开口道:“没...没什么事。”
“那我就先走了。”
刚走两步,就听见何代在身后喊着:“周一一起去图书馆,可以嘛?”语调微扬,有些急迫。
安若脚步顿住,和带的声音很响,路过散步的大爷大妈都对他们投来柔和调侃的眼神,安若眉心蹙了蹙,不再理她,加快脚步,把身后的人远远的甩开来。
“她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何代站在原地语尽呢喃,对着前面的安若有加了一句;“我会等你的。”
.......
下午一点半,祥祥拿着向相册跨进了院门。
午后阳光温暖和煦,安若似是闲来无事树下的秋千上看书。正值盛夏,枇杷树枝叶依旧葱翠。
秋千是安父特地为她做的,还在上面刷了一层漆,安若很喜欢,一回到家就整日的坐在秋千上晃着。
那天午后,漆味融合着花香在空气里发酵,然后蒸发...
“安若,你看,我把相册拿过来了。”人未到声先起。
安若侧眸,没有说话。
“你都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那个小哥还向我问起你。看样子还没忘了你呢。”祥祥一屁股坐在秋千上,自顾自的八卦着。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浅喜如苍狗,深爱如长风。安若面上平和,开口岔开了话题:“你看过了吗?”
“还没,就等着你一起呢。”
翻开相册,照片上的两个女孩嘴角的笑灿若夏花,身姿清丽,安若手指抚上照片上的自己,眼神闪烁,原来自己笑起来是这样子的,和自己形影不离的东西,有一天看在眼里竟会是这般陌生。
祥祥抬眸,感慨着“安若,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却触动心扉。
曾经的自己,习惯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泪,而如今的自己,却很少笑,大多时候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是笑,也只有浅笑,难辨喜悲。
有光束照在她的眼睛上,安若的脸近乎透明。
祥祥把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握住,她的手很凉。她说;“你笑起来很美,安若。”
安若闭着双眼,再睁眼时目光明媚,眼里的光有着少女独有的清透和沉静。“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