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是陆副卫,失敬失敬。”
曹子骁嘴上这么说,但脸上依旧是那一副令人生厌的傲慢表情。
“萧卫长,你说找我有事,我特地寻得此处,没想到,还是只请我喝茶。”
曹子骁一边说,一边也坐了下来。
萧崇光笑道:“你昨日回复我说,相府有诸多事宜等你处理,恐怕呆不了多久,要我今日长话短说。听你这么忙,我也就不留你下来吃喝了,便随便点了壶茶,省得耽误你正事,我也省得出一笔公费。”
曹子骁闻言,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其实,他除了保护丞相安全,相府其他事,一点屁关系都没有,他昨日如此回复,也只是给自己捧捧形象。
他在脑海里,理清了思绪,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今日丞相要与圣上谈事,会晚点回去,丞相吩咐过,我可以不必一直在顺天门候着,自行出走动,所以今日我还是得空的。”
“我也没说丞相,我是说相府不是有一堆事等你处理吗?”萧崇光继续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揶揄道,“这可是朝廷的正事,那是万万耽误不得的。”
“丞相不回去,我也就没什么事,”曹子骁脸色红如猪肝,继续辩道,“只有丞相在府,我才有事做。”
“哦,是这样啊。”
萧、陆二人相视一笑。
“菜来喽!”
三人正说话间,店小二端着一盘烧鸡和一盆牛肉汤进来。
“呕,好臭啊,什么味?”
果不其然,又一个中招的。
店小二差地吐了,但见在场的个个带刀,他哪里还敢问?说了一句“请慢用”,便立马退了出去。
萧崇光见状,双眉倒竖地“噌”地站起来:“谁点的?谁点的?不是说好了要省钱的吗?”
六个提卫和陆云升面面相觑,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点的。”
曹子骁慢悠悠地回应道,一边从桌上的竹筒里,拾起一双筷子:“抱歉,你说省钱的时候,我不在场。记得,你说请客的,等会儿吃完了你付钱。”
“你······”
萧崇光很是无语,他没想到这个家伙竟这么厚脸皮。
子骁用筷子夹住鸡腿,用力地撕下来,刚要放进嘴里,眉头又皱起来,将鸡腿丢在碗中,起身喝道:“萧卫长!到底什么鬼东西那么臭?我的食欲都被冲没了,是不是那个担架里的东西?你特地这样的吧。”
“不错,是你师兄的气味,我也觉得臭。”
萧崇光点点头,故意一副认同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曹子骁双眼微眯地道。
崇光不答,而是回头冲那两个原本抬担架的提卫打了个手势,二人会意,便将担架上的白布掀了开来,赫然就是昨日晚上,与萧崇光相斗的蒙面壮汉尸体。
他死于服毒,此刻皮肤已经发紫发臭,提卫们收尸的时候,也只是简单地擦干了表面的血迹,但其面容还是认得出来的。
曹子骁转脸看去,只见那死去的壮汉圆脸虬须,但面容已经毫无血色了,依旧瞪着虎眼,无法瞑目。
子骁见此尸首,满是惊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慢慢踱步,走上前。
“窦师兄!”
曹子骁惊呼,他终于认出来了,“哇”地一声大哭,并跪倒在地。
“好了,”萧崇光拍了一下陆云升的肩膀,“老陆遇刺案,今日结案了。”
“我总算是瞑目了。”云升自嘲道。
曹子骁通红着眼,眼眶里依旧有泪水打转,怒吼道:“萧崇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窦寅师兄是怎么死的?他的尸体又是怎么在你手里的?”
崇光抿了抿嘴,说道:“曹护卫请节哀,我再确认一下,他就是你在海蛟派的师兄,窦寅么?”
“我与师兄相识多年,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曹子骁此时已几近嘶吼了,“他无论是在本门派,还是江湖中,都是有名的。”
“既然曹护卫已认,那我就说了,”萧崇光目光有些复杂地道,“你的师兄昨天带着一帮刺客,意欲袭击从顺天门离开皇城的王公大臣,被我当场拦截,最终生擒,可惜他嘴中早就准备好了毒药,当即便服毒自杀了。上次我们陆副卫遇刺,也是你师兄所为,所以我上次才会去寻你。”
“不可能,”曹子骁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最后瞪眼指向崇光,“你这个骗子!你一定在骗我!我师兄待人宽厚,怎么会干出杀人的勾当,这不可能!定是你与我师兄交恶,所以才杀人泄愤,然后无中生有,栽赃陷害!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