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负她儿子闺女,那能堵在别人门口骂上三天三夜。
如果,如果自己的娘能这样泼辣,能保护自己,也许……
想到这里,安华皓嗤笑一声,将方才那无稽的念头丢掉,翻身歇着了。
屋外的宋母半天还没回过神来,儿子那是说啥?以后野味什么的都卖了不留在家里吃了?连吃的粮食都只给每天的份量?
这怎么和大姐教的不一样?
大姐不是说,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想来华皓的气也消了,只需要自己这么一哭,想必华皓就会什么都答应自己?
自己再好好劝劝他,让他答应娶亲,大姐再给寻摸一个家境不错的媳妇进门,一年后自己能就抱上大孙子了。
设想有多美,此刻现实就有多残酷。
宋母觉得自己有点方。
因为重伤在某个不能说的部位,梅长贵的晚饭,只能趴在炕上吃。
还是梅晓彤给他端进来的,一个二河面的馍馍,一碗苞谷面粥,配上两样水煮的野菜。
梅长贵西里呼噜三两口就吞了进去,然后感激的对着梅晓彤:“小妹啊,还是你对哥好啊!不然哥都要饿死了!”
“以后,哥啥都听你的,你要上房,哥给你搭梯子;你要入地,哥给你挖坑;你要打鸡,我绝不撵狗,你说啥就是啥!”
肚子中有食了,梅长贵豪气的拍拍肚子,表态。
梅晓彤半点都不感动,只淡定的说出两个字:“呵呵——”嘲讽意味十分的明确。
“小妹,你咋不相信四哥啊!四哥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到就能做到!”梅长贵急眼了,咋小妹就不相信自己了呢?
“你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说要去打断我被退亲的安华皓的腿的,结果呢?你如今都跟人家称兄道弟了是吧?这就是你一口唾沫一个钉?”梅晓彤冷笑道。
梅长贵被问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得脸红脖子粗,忙忙的解释:“小妹,我那天在山上遇到他,我揍过他呀——”
梅晓彤眉毛一挑:“那天?揍过?喝得一身酒气,就差没搂着脖子称兄道弟,也叫揍过?我觉得四哥你的皮还有点松……”
梅长贵忙忙的伸手捂住屁股,哎呦喂,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被老娘抽得下不来炕,丢人啊!
再也扛不住了,老老实实的交代:“我那不是打不过他吗?话说,安华皓那小子,别看长得斯斯文文,打架可是一把好手。不是哥我吹牛,你哥我可是打遍灵山村没敌手,没曾想,咱们灵山村还有宋兄弟,也不在我的身手之下啊!”
梅晓彤眨眨眼睛,不是她幻听了吧,自家四哥居然没打过安华皓?
看他那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啊,不过,这人不可貌相,能上山打猎养家的汉子,想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打不过就打不过,没让你跟人家打成兄弟吧?”梅晓彤想来还觉得手痒痒,这也太缺心眼了吧,自己小妹被人退亲,还能跟人称兄道弟,脑子里面全是水吧?
“小妹啊,那天我也问过宋兄弟为啥要退亲,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宋兄弟解释了,他说他家那个样子,谁嫁到他家都是受罪,不是针对你,不管是谁跟他定亲,他都会退亲的。我一想,倒觉得他是个敞亮人,他家那样,一个糊涂立不起来,只知道贴娘家的亲娘,还有那一帮子好吃懒做无赖的亲戚。确实是个火坑啊!说来,他这也是为你好——嗷~~”一声惨叫。
扭头一看,自家小妹笑得咋那么的可怕,正慢条斯理的收回手上的托盘,方才正是这个托盘和自己的屁股来了个亲密的接触,让他冷汗都疼出来了。
梅晓彤笑眯眯的收回手,手中的托盘特意在梅长贵眼前晃了晃,才道:“照你这么说,莫非我还得谢他安华皓的不娶之恩?”
梅长贵即使再傻,也知道此刻要是一个回答不好,那托盘就会再来一记。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脑子飞快的转着,嘴里还小心翼翼地:“那,谢——嗷~不谢不谢!他安华皓什么东西,能被咱们小妹看上,是他八辈子的福气,要不娶也是咱们小妹不娶,哪里轮得到他开口!小妹你放心,等我伤好,不,就现在,现在我就去教训他!”
说着一提裤子,也顾不得疼了,就想往外面跑,再不跑只怕今天就要被小妹折磨死了。
梅晓彤没想到梅长贵的爆发力如此惊人,她如今身宽体胖,是个不灵活的胖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梅长贵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拍拍手,正要出门,眼角瞟到炕角上,堆着两条粗布裤子,乱糟糟的揉成一团。
梅晓彤用两根手指头将裤子拎起来看了看,有点脏,有两个地方被撕开了口子。
顿时眼睛一亮,她自觉今天已经掌握你缝补衣服的初级入门诀窍,正好可以拿这两条裤子练练手。
拎着裤子出来,就碰到晓鹊,晓鹊多有眼色,立刻就接过来:“老姑,我来洗!”
不由分说的就将裤子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