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一出李家院子们,就把脸黑了下来,本来还叮嘱了周氏,让她收敛点。
可周氏毕竟功夫不到家,不管怎么憋,就是憋不住嘴角上翘。
大家一看,就知道只怕这次李家大出血了。
不过想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那不讲理的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直接把奸夫**当场打死的也有,都没出讲理去。
梅家只要钱,已经算是讲道理的人家了。
李婆子一眼就看到自己老闺女,废话,那么多人里,也就自己闺女体型最明显,想装看不到都不可能。
闺女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露出一股子可怜劲。
李婆子慈母心大起,自己的老闺女啊,果然是贴心小棉袄啊,让她不要来,还是担心自己这个亲娘,没白疼她!
嘴上嗔怪:“不是叫你别来么,万一被人挤到了摔倒了可不是玩的--”
旁边的人听得直翻白眼,谁能把梅晓彤挤倒?她不挤人家就不错了!
梅晓彤见李婆子虽然板着脸,可眼神里透露出的笑意,还有后面周氏那都憋笑到扭曲的脸,就知道事情解决了,还很顺利。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娘和大嫂辛苦了,咱们回家吧!”
李婆子再也绷不住脸了,自己这闺女,真可人疼!
怜爱的理理她的头发:“行,闺女心疼娘了,走吧,回家,晚上给我老闺女炖兔子吃!”
旁边的小豆丁都欢呼起来,给老姑炖兔子吃,老姑吃兔子腿,大家可以分个脖子兔头啃啃也不错啊!
周氏在后面撇撇嘴,婆婆还是偏心得这么光明正大,不过能跟着沾点光吃兔子,再傻也不会这个时候挑刺。
小豆丁们,捡起菜刀,抬起砧板,浩浩荡荡的往家赶。
到家,只剩下梅忠诚坐在院子里抽烟,大哥梅晓鹊不见了踪影。
见一家子喜笑颜开的回来,梅忠诚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知道事情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
温氏也闻声从灶屋出来,给李婆子打热水洗了脸。
李婆子吩咐温氏晚上把梅晓彤拎回来的兔子给杀了炖着吃,小豆丁们跟着去灶屋,看杀兔子去了。
李婆子这才跟梅忠诚回屋,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又掏出五两的雪花白银,给梅忠诚过了眼,才收起来。
梅忠诚也没别的说的,只说:“先收起来,将来给老四寻摸个好姑娘。”
李婆子点点头,想起刚才没看到自己大儿子,“老大呢?咋没看到他,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不说让他帮忙,这个时候咋还不着家?”
梅忠诚吸口烟:“我让他找隔壁家借了毛驴去何家了,看能不能追上老四,追上了就带回来。”
李婆子皱皱眉头,不以为然:“把老四带回来干啥?何家给他戴绿帽子,让他去把何家那忘八羔子揍一顿,解解气咋地了?”
“糊涂!咱们家老四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啊?真犯起混来,只怕要出人命的!就算何家和李家做事不地道,咱们要真放任老四出了人命,岂不是毁了老四一辈子?为李家那么个女人闹成这样岂不是抬举了她?要真想出气,等这事情冷下来了,什么时候找不到机会去报仇?”梅忠诚低声呵斥道。
李婆子别看她平日里在家里最嚣张跋扈,若梅忠诚真的黑下脸来,她还是不敢违逆的。
只嘀咕两句:“便宜何家那小畜生和李家小贱人了!”
屋外的梅晓彤将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倒是忍不住高看了自家这平日里默不作声的爹一眼。
倒是个明白人!心里也有成算!
难怪,即使李婆子这般霸道,梅家日子还能过得不错,看来这爹在背后功不可没啊!
小豆丁们只记挂着吃兔肉,大人们虽然庆幸李家的事情解决了一大半,可这梅晓鹊和梅长贵都还没回来,心里也还没底。
直到吃晚饭,两人都没回来。
李婆子给两人分了小半的兔肉单独在一旁留着,其余的人,除了几个孩子吃得满嘴流油,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晚饭吃完,都收拾停当了,才听到院子门一声响。
大家看向门口,梅晓鹊牵着一头毛驴走了进来。
天龙忙去接过毛驴,牵到牛栏里,给喂了一捆草。
周氏心疼男人,忙去灶屋将给他们兄弟俩留的兔肉都端了出来,又拿了两个馍。
梅晓鹊在井边舀水洗了手,坐到桌边,他神色间充满疲惫,不过看起来还算平静。
李婆子心急:“老大,你追到老四没?他又有没有去何家?没出人命吧?”
梅忠诚敲敲桌子:“让老大吃完饭了再说。”
梅晓鹊也是在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将饭菜吃了个干净,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又喝了一碗水,才道:“我骑着毛驴一路没敢耽搁,直接往何家坝那边去了,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寻人问了,才找到何大伟家。他家没人,说是他家姑娘生了外孙,去镇上走亲戚去了。我又问有没有人看到老四,说了大致模样,那人说天挨黑的时候,有个仿佛老四模样的男人去过,问过何家没人在,站了一会就走了。我担心爹娘记挂,想着老四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嫁给谁家了,就是去镇上也找不到人,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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