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延禧宫,温实初跟在甄嬛和沈眉庄身后,拿着袖子不停擦汗。
看着温实初一副经不住事的模样,流朱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直到甄嬛一个眼神横了过来才捂住嘴,不让自己再笑出声。
可直到回到了碎玉轩,甄嬛才和温太医问及安陵容的情况。
甄嬛眉头紧锁,“脉象看,可还有什么不妥?”
温实初答道,“今日安答应能够转醒,可见下药的人后续应该没能再在药里做手脚。”医者仁心,提及安陵容的病情,温实初还是忍不住叹息道,“安答应现下虽无危险,但这下手之人用药太猛,恐已伤了心肺,日后怕也要时时将养着了。”
“不过两位小主放心,微臣刚写了个方子,已经给伺候安答应的人交待过了,每日按方服用细细调养,不出月余便会好转。”见甄嬛和沈眉庄二人面露忧色,温实初赶紧说道。
听了这话沈眉庄心下稍宽,顿觉眼眶湿润,低声道,“我们和陵容同日入宫,如今你我虽不算盛宠,但好歹也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能说句话的。陵容她生性胆小,一直没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如今不曾惹事,却要遭人这样糟践,想想真是叫人心疼。这后宫之中人情冷暖姑且不提,稍有不慎便会殃及性命,当真让人胆寒。”
“嬛儿,你说陵容此番遭人暗害,可是因为你我锋芒太盛?”
瞧着沈眉庄神情焦灼,甄嬛宽慰道,“眉姐姐也不太多心,后宫从来都没有太平过,且不论今日你我是否锋芒太露,只要在这后宫生活,怕日后都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如今既然这事找上了咱们,咱们细细打算从长计议便是”。
见甄嬛皱眉思量,温实初知道这是甄嬛动了真心在做谋划了,只低头道,“若是两位小主需要微臣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甄嬛摇摇头,“现下只请温太医帮忙,尽心照顾安答应便好,其他的容我再想想。”
温实初也不多问,只提了药箱告退了。
等温实初离开,甄嬛才开口道,“温实初是个本分人,后宫之间的尔虞我诈对他而言实在太残酷,我不忍就这样将他拉进来。”
“我明白”,沈眉庄低声道,“若不是你我就在这漩涡里,谁又想着往这漩涡中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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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安陵容醒来,甄嬛和沈眉庄两人一同过来看过之后,不止是延禧宫里伺候的人仔细了许多。
连内务府主事的黄规全都殷勤了许多,三不五时的往延禧宫跑,不是送些新鲜的小摆设,就是送来点茶叶香料,总之,有事没事的总要找机会露个脸。
起先安陵容实在不解,因这黄规全本来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凡事有好处才往上上,突然这么殷勤,心里指不定打着什么算盘。
因近来安陵容身子没有痊愈,皇后免了她的早起请安,既不去给皇后请安,也就不好到处乱走,所以近来安陵容也不太出延禧宫,很多事情自然一时也弄不明白。
直到几日后,甄嬛和沈眉庄来宫里看她,一聊之下安陵容才知道,原来这黄规全是受了皇后的点拨。
前些日子,晨起嫔妃们到景仁宫请安时,皇后和众嫔妃闲聊之间突然提到说,后宫里新晋的嫔妃之中,如今也就剩下莞贵人、沈贵人、安答应和淳常在四人,流水的美人进了紫禁城,却不知为何命运都如此多舛,言谈间还有些伤感。
于是便让剪秋将内务府的主事传了过来,说是询问下进来的情况,好让内务府伺候的人都仔细些,尤其新贵旧人都要妥善伺候,切不可再有疏忽。
黄规全当时被传到景仁宫,只当是问些寻常问话,万没想到皇后没得说了这么一嘴。一听之下六神吓跑了五神,心想说合着后宫里这段日子的风波都要算到自己身上了。所以立刻乖觉起来,近日里在宫中伺候得十分周到。除了安陵容这边,华妃、曹贵人等几位老人那里他也跑得十分勤快,生怕落下什么口舌。
只是新人这边,当然还是安陵容这里来得最多。
要问为什么,但凡长了点眼的人都看得清楚,剩下的四位新人里,甄嬛、沈眉庄和安陵容三人一向交好,淳常在之前也与甄嬛同住过碎玉轩。
这样看来,折损的都是与甄嬛和沈眉庄面上没什么交集的,而依然安在的几位也是实打实与两位新宠交好的。
这样的话,稍微思量一下,便觉得有些不同了,若是几经周转,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的传言。
安陵容心里突然生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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