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的话,让轩辕越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如果到时候慕容轻暖进宫来,那骋王便是国丈,国丈府只有慕容轻暖一个女儿,骋王必当全心全意辅佐于朕!”
轩辕越自说自话,“所以,朕也应该善待他,虽然他权力大了些,人也张狂了些,但是好在旁无子嗣,终究是一家人!”
魏公公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骋王一旦去世,骋王府将随之崩塌,皇上不必忧心。”
“如此,朕改日抽个时间,便去骋王府做客!”轩辕越产生期待。
此时,禁卫军首领翟桐来报:“皇上,梅十三那边传来消息,说不会在染指燕都之事了。”
“好!太好了!离花宫主果然名不虚传!”轩辕越大喜,这算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翟桐垂眸不语,躬身退了出去。
轩辕越终于有些开心,对门外的曹公公道,“今夜摆驾云妃宫!”
“是,皇上!”曹公公嗓音细细的说着,一瞬间便猜到了皇帝的心思:怕是对白天冰嬉场上云妃宫中那个姑娘给迷住了!
*
夜色里,一身红衣如火的女子,抱着一壶酒,坐在冬日的枯树上往嘴巴里灌。
她身上,带着西秦女子独有的豪迈。
她人在皇宫的后花园,目光却遥遥落在宁王府上空,眼底闪过一抹回忆的色彩。
七年前,北齐和西秦战乱,宁王是当时北齐的主帅。
那一战,北齐和西秦打了个平手,最后达成和解。
可和谈当中,宁王竟和当时御驾亲征的西秦帝一见如故,两人暗戳戳就定下了君子之约:等西秦的公主长大了,便嫁于宁王世子。
当时,宁王甚至留下画像给西秦帝。
西秦帝回去之后,就拿着这画像跟她说,“亦雨啊,父皇给你找了个好婆家,你看看,喜欢他不!”
西秦人皆粗犷豪迈,女儿家都不矜持,别说西秦帝是个男人了!
话就是这么直白。
作为公主殿下,她从小接受宫廷教育,明白自己父皇在说什么。
画像上的小小少年,温雅清贵,像是高原上宁静的湖,没有一丝丝的杂质,只是一瞬间她就喜欢上了他——
他和西秦的男儿不一样,没有厚重的尘土烽火的气息,没有热烈阳刚炙烤的气息。
有的,只是月色一般的恬静清美,像是一块宝玉一样,被她从小珍藏在心。
西秦帝一言九鼎,这婚约订下了,她就是未来的宁王妃。
她从小便再无二心。
每年,宁王也会叫人捎来宁王世子的画像。
只是,这件事情从三年前开始,就断了。
今年她及笄,来此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来看看宁王府究竟怎么了。
只是,如今她长大了,最为西秦的公主,身上背负的不止儿女情长,还有别的。
所以,她来之后,第一步是混进宫中。
她将目光收回来,落在下方不远处的云妃宫里。
那边已经有些喧嚣了,北齐帝轩辕越摆驾而来,为的她。
也不是她。
此时她在树上喝酒,悄然掩藏气息,没有人知道。
可云妃宫中,也还有一个看上去和她七分相似的女子,红衣如火,跟在云妃身后迎接北齐帝的大驾!
这一次,她想要的,是北齐的军事布防图。
这是一个临时决定,从轩辕牧被刺杀,被迫无奈锋芒毕露的那一刻开始。
轩辕越走进云妃宫中的时候,她眯着眼睛靠在树干上低语,“四年前宁王妃和宁王被害去世,如今你又对他们唯一的子嗣动手,真觉得宁王府只有他一人好欺负吗!”
她是大漠来的女子,不懂柔弱,只知道,人若欺我,血溅三尺!
她扬手将已经空了的酒葫芦丢进了后花园,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月色中!
目标正是,被调虎离山空的御书房!
子时已过,君轻暖蜷缩在慕容骋的怀里,她再一次梦游去了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