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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的幼女柳书云,大着个肚子却被婆婆叫去立规矩,结果险些闹出一尸两命的事儿来,若不是其夫颇有担当,请了家中族长出面,只怕还要闹出休妻的事儿来。
隔房二伯父家的独女柳玉娘,三书六聘的礼都过了,却还是被人退了亲,二伯娘更是气得心疾发作,没几日就撒手人寰。
而二娘的两个女儿,更是无人问津。。
还有柳默慎嫡亲的长姐,自幼就与成王幼子指腹为婚的柳默敬,都有了退婚的传言,最后还是两代成王妃一起登了柳府的门,不一定还要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就连家中到了说亲年纪的男子,都没有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大伯父、二伯父气得只说是父亲柳恒同治家不严.
一个计划,牵连了忠勇公府全族。
若不是清平四十七年,西陲有强敌来犯,柳恒同亲率大军抗敌,得了全胜回来,这件事儿,就能毁了忠勇公府百年的基业。
这种杀人一千自损一万的蠢事,绝不是二娘能做出来的。
所以,究竟是谁,会用这么歹毒的主意,对付忠勇公府?
想着,柳默慎对青虹道:“收了吧。”
青虹看不懂棋谱,只是听柳默慎这么说,便立刻站起来,将那些瓜子壳儿都收了起来。
“那位道清师太,也住在这里?”柳默慎问。
青虹将瓜子壳都收好,道:“是,道字辈的都住在这里,不过我不知道是哪一间。”
“那你见过这个道清师父吗?”柳默慎又问。
青虹点点头:“见过一面,我们刚来的第三天,她和道之师太一起,再就是前天,我在佛衣阁看过她……哦,姑娘,佛衣阁就在我们住的那个小佛堂旁边。道清师父她是掌管佛衣阁钥匙的。不过……”青虹挠挠头,不确定地说,“不过,我总觉得道清师太怪怪的,就好像我前天在佛衣阁看见她的时候,她像是怕看我的脸一样,反正怪怪的。”
柳默慎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在心中,更加确定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就见几个庵中的尼姑由远而近,柳默慎却一个都不认得,便扶着石桌起身,装聋作哑地呆站在那儿,只是微带笑意,将自己装成了一根会笑的木头。
倒是青虹站在了柳默慎身后,和每个尼姑都打了招呼。
柳默慎在心中暗暗记住了每个人的名字,留心她们的声音。
声音都不对。
这时,就见道之师太走了过来,看见柳默慎二人坐在这里,合十道:“方才我还去了居士的住处,不想居士已经到了。”
柳默慎回礼道:“既有事请教,自然要亲自登门才是。”
道之一笑,便领着柳默慎,进了那张棋桌左边正对着的禅室。
而就在柳默慎一只脚已经踏进禅房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个人道:
“……这个自然,道全师姐大可放心,这件佛衣,我与你做了。”
这句寻常的话听在柳默慎的耳中,不啻于惊雷一般。
不过,她的表情却依旧平淡,只是回过头,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禅房门口。
只见一个纵然是缁衣也盖不住俏丽姿色的尼姑,柔柔弱弱地笑着,和旁边的人说着家常话。
那声音,与前世她听到的,一模一样。
青虹轻轻碰了碰柳默慎,低声道:“姑娘,那个就是道清师父。”
柳默慎回过头,不再看那人,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你留在这里,看着她吧。”
青虹挠挠头,没明白她的意思,站在那儿,傻傻地看着柳默慎了进了禅室,回身将门一关,将她关在了门外。
什么叫看着她?看着谁?道清师父吗?为什么要看着她?
青虹想着,向着道清的禅室看了一眼。
此时,道清也向着道之的禅室看去。
一个看似弱不禁风,随时都能摔倒的小姑娘,迈步进了道之的房间。
而她身边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则留在了门外,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带着迷惑。
见自己在看她,那小丫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连忙将眼神移开,却还是偷偷瞟着道清。
道清心中突然一紧,迅速回到了房间,掩上了门,偷偷地在门缝中看向对面。
只见那个小丫头还是傻乎乎地站在那儿,盯着她的房门。
道清的心脏,突突地猛跳。
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