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间了。
这天下说乱就乱,根本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跳出来了,或许这时间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早也说不定。
天下大乱,项兄作为大楚后裔,自是不必多说,到时候肯定会举兵起事,以这会稽为根基,席卷江东,竖起楚国大旗,凭借着项兄的谋划,加上羽儿的勇力,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重建大楚。
另外据我所知,六国贵族子弟可是不在少数,像项兄这般的也是大有人在,他们都在暗中等候,相信这一点项兄也是有所了解的,齐楚燕,赵魏韩,六国遗民遍布整个大秦,只要时机成熟,立马就会揭竿而起,到时候,这天下就不像眼前这般平静喽。
项兄既然一心想要帮助羽儿建功立业,成就大事,那就肯定要全力相助,羽儿的性子,说实话,确实是有些急躁冲动,逞一时之快,遗患无穷啊,若是没有项兄的从旁协助,很难走到最后。
个人武勇终归还是难敌滔滔大势,羽儿神力无双,可为万人敌,但若是没了谋略,不用计策,难以持久,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不可取,不可取也。”
项梁颇为赞同范增的话语,很是认同,开口道,“范兄所言极是,这天下大乱在即,我们要早做准备,就以这会稽为起点,暗中筹谋发展,只待时机成熟,一朝翻身,掌控会稽一地,席卷江东。
我早已暗中派人寻找昔日怀王后人,现在已经有了线索,只要找到他,到时候乱世一起,竖立大楚旗帜,那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事,介时天下的英豪都得奉我等为正统。
我们再暗中筹划一二,大权尽在手中,让羽儿树立威望,为他下一步掌控中枢打好基础,只要打几场胜仗,羽儿就有了自己的名望,再加上我等的协助,大事可期啊,范兄。
范增也有些高兴,脸上尽是笑容,颔首抚须道,“原来项兄早有筹谋,暗中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佩服佩服。”
“范兄客气了,这些不过是小手段罢了,算不得什么,关键的还是得靠范兄助我一臂之力,以范兄大才,我等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将来也好成就大事。”
“好说好说,项兄我们十几年交情,我不帮你帮谁?不用多说,我一定站在你这一边。”
“哈哈哈,好,有范兄相助,大事可期啊,真是太好了,如范兄所言,这天下怕是平静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们还是好好珍惜吧,天下大乱,我们可就再也没有这么清闲的时候了,来来来,满饮此杯,不醉不归。”
“好,来来来,干一个,不醉不归。”
项梁和范增开始饮酒作乐,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着,因为都知道,以后或许这种悠闲的日子就再也难有了。
两人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一投机不嫌多。
喝着喝着,觉着光喝酒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两人又开始聊了起来。
“项兄,冒昧的问一句,你那宝贝徒儿到底是何来历?我看他年纪轻轻的,可一身气质却是不同凡响,看上去绝非简单人物,可他的家世背景我也基本了解,不知这里面是否还有什么隐秘?项兄可否与我说道说道?”
范增眼神迷离,脸上通红通红的,身子也在那里晃来晃去,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喝醉了,这话听起来也只是出于一时好奇问出口的而已。
可听到这话,对面的项梁眼神微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故作随意的摆了摆手,大声地说道,“范兄,离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身世背景没有什么隐秘,父亲早亡,母亲也在前两年的时候去世了,临走前还将离儿托付给我,让我一定照顾好他。
他的身上还能有什么秘密不成?范兄怕是看走眼了,离儿虽说比较优秀,可还算不得多么高贵,只是一寻常人家罢了。”
“哦?”听到项梁的话语,范增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两只眼睛定定看着项梁,目光炯炯,直视项梁内心。
范增的眼神犀利而吓人,不过项梁作为一只老狐狸,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丝毫不惧,跟范增的目光对视,两人眼神交汇数阵,眼中含有莫名的信息。
良久,还是范增主动停止了这种诡异而无聊的行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用手指了指项梁,嘴里开口说道,“项兄啊项兄,你不老实啊。”
项梁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放在嘴边,“范兄不要介意,我自罚三杯,以做赔罪。”
说着项梁就连饮三杯,一饮而尽,一气呵成,算是给范增赔礼道歉,他知道范增可能发现了什么,心里起疑,所以今日才有此一问,只是他不打算告诉范增,尽管范增是他的多年好友,可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见项梁态度坚决,这样都不肯告诉自己,范增知道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从项梁这里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范增有些失望,他本就智谋过人,精于算计,在之前跟项梁项羽还有姬离等人在一起生活的那一段时间里,便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对了,因为项梁对姬离太好了。
是真的好,项梁待姬离甚厚,嘘寒问暖,照顾有加,其待遇与项羽相差无几,一般无二,在范增看来,项梁对姬离的好有些莫名其妙。
多年好友,范增也知晓项梁性格,知道他绝非那种多情重义之人,绝对不会因为姬离是他徒弟就对他如此厚爱,这没道理,要不是姬离是项梁的私生子这个可能太过于荒诞无稽,范增还真有可能这么猜测,毕竟项梁对姬离太过于偏爱了。
平时可能难以察觉,但要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一二,项梁可是还收了一个徒弟易小川,他对易小川有那么好吗?能跟项羽比吗?能跟姬离比吗?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