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宣讲组成员在王成的陪同下来到了乡镇食堂用餐。
“黄教授,现在乡镇风气真的不知道怎么整顿啊,总体来说,仍然是好的,但隐藏在阴暗处的一些细微的不太好的风气最容易蔓延,都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这种风气只要一露头,那就要老命了…”王成举着酒杯对黄教授说。
“小王,这种风气不止是你们这儿有,其实哪个地方都有,大家想想,以前乡亲们都固定在土地上,那会每天想着的是如何生产?哪怕是农闲时间,也想着如何改善家里生活?压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的,顶多想着把自己孩子培养好;现在农村生产力得到大力解放,所以有些人就开始搞一些有的没的嘛!这叫什么?酒足饭饱思“歪”欲嘛!”黄教授说。
看着大家不住地点头,黄教授继续补充:“我觉得要整顿乡镇风气,最重要的就是解决就业,老公老婆不异地了,很多事其实是可以避免的!这就是你们政府的职责了!你们不能仅仅看着那点子GDP,也不能仅仅只看着自己的帽子,要多综合考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小王这句话说得好,如果这些歪门邪道歪风邪气不制止,祸害无穷!”
“咱安昌的首府首县某镇,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盛行,给毁掉了。那里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你看看安昌市区混社会的孩子,一大半都是那出来的;你看看那的学生,前段时间还传出读初一的女孩子,在课堂上给男孩子用嘴巴那什么被当做典型上报到教育系统通报批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镇几乎没前途了,现在的男女相亲,一听到是那个镇的人,跑都跑不赢,这就是一个个小家风坏掉了,导致镇风也坏了。”
大家纷纷点头,王成之前心里也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例子,那个镇在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纪初是全道南的铁路枢纽中心,所以那的人绝大部分很早便都是“拆迁户”,而且靠近铁路枢纽,做点子什么买卖都能赚钱,于是乎开始兴起了金钱风、二奶风、小白脸风…那会那个镇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几年后,因为区划调整,也为了发展经济,北京和道南省里努力,把枢纽转移到了市区附近,那个镇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落寞,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风气已经蔓延全镇了,想改也再也改不了了。现在那个镇落寞不说,产生了一大批的二流子,基本上甚至绝大部分孩子初中一毕业就去混社会了。市区但凡出现寻衅滋事的群体性案子,不用看,绝对有那个镇的孩子。
而且对那个镇进行摸排的时候,学生初次发生性关系年龄屡创新低,超乎了大家想象。
…
黄教授是老知识分子,他对这些现象深恶痛绝,有着所有知识分子身上的傲骨,看着在座的领导们纷纷点头,他不禁沉下脸说:“归根结底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归根结底,责任领导要对此负责。我这次来大龙镇,纯粹是看在小王的面子上,当然,能够为社会做点贡献,我也知足了。”
在场的大家都有点惭愧,低着头,看着一桌子菜碗,只有王成挺着胸,认真得听着,时不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