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不要怕他说他已经有了意中人,说到这里叶舟有意的停顿了一下。
继续说呀,我在听,我就想听听你这清扬城脸皮最厚的人还能编出什么话呢。
什么清扬城脸皮最厚,你能不能不这么尖酸刻薄,人长得这么好,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我是用我的尖酸刻薄保护我美丽的灵魂,要想感受到我灵魂的美丽,要像猫头鹰吃刺猬那样,要先把它带刺的皮剥开,李婉重复了一遍那天在老林子里叶舟和明玉说过的话。
我是说着玩的,你还真信了,这个明玉一点都藏不住话,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她还说……你和她说过的,她都说了,你心里想过的还没说出口的,她也说了,怎么了如坐针毡了吗?
叶舟不停的搓着手,笑的有些尴尬,他说:这个明玉可真有意思,在我心里想过的,她也说了,她能听见人心里没说出的话吗?也太能耐了。
刚知道吧,明玉可不是一般的丫头,什么话只要从你心里走过,不管你说没说出口,她都能听见。
是吗?那现在把她喊过来,让她听听我心里现在都有些什么话。
你自己喊吧。
叶舟往南面的屋里看看,做出喊的架势,他什么都没喊出来。
要喊你就喊出来,不想喊你就老实巴交的在这里呆着,干什么呀,抻着脖子翘着脚的,知道的,你是要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上吊未遂呢。
叶舟苦笑着看着李婉,他说:什么就上吊未遂了,你怎么什么词都有啊,怪不得你家是贩卖瓷器的。
知道就行了。
李婉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但这沉默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尴尬,仿佛他们都需要这种沉默来整理一下内心里真实的思绪,虽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可两颗心似乎走的更近了,近的就要粘在一起了,好像狂风和雷电突然停下来,只有雨安静的,非常有耐心的下着,在积了水的院子里砸出千万个水泡。
你今天真漂亮,突然叶舟打破了沉默,我是说比往日更漂亮。
刚看出来啊,夸奖我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打什么鬼主意,李婉侧过脸警惕的看着叶舟。
你这人长得是什么心眼儿,夸你一句都要提防着,我有什么需要提防的。
你说我漂亮还是那个林菲儿漂亮。
林菲儿,我不太熟。
不熟不代表不认识,只让你说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这不需要熟就能发表意见。
叶舟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他的心里真就出现了林菲儿的样子,她给人一种非常柔弱的感觉,很容易激发出人的保护欲。
这么难吗?
张口就说显的多敷衍,我要认真的组织一下语言,尽量说的贴切一些,这么说吧,你两个不能放在一起比,就像把一块精美的美玉和一朵盛开的鲜花作比较一样,没法比,当然有的人喜欢美玉,有的人喜欢鲜花。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鲜花,我不仅喜欢她的美丽,我也喜欢她的刺,她的芳香,她的生机勃勃,她的向着阳光。
李婉明明知道叶舟把她比作鲜花,把林菲儿比做精美的美玉,可她故意说:那你是说我不过是一块玉了。
叶舟也不解释,他说:是啊,虽然还尚未发怒,可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快。
你喊什么喊,小点声我听不见吗?
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呢,给人的感觉就是要么在吵架,要么就是为吵架酝酿情绪,你的身上真没有一点似水的柔情吗?
没有,谁有你找谁去。
姐姐是你叫我来的,你不叫我,我才不愿意来呢。
那你现在就走啊,我不欢迎你了,其实话一出口李婉就后悔了,她说得太急了,她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今天她准备了那么多体己的话和他说,她说出来的没有一句是真正想说的,她本来想叮嘱他在外面要懂得照顾自己,要时常想她,不要被葛丘女人迷上,这些话一句也没说就冒出一句要撵他走的话,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再也收不回来了,给他道歉说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这话怎么说呢。
叶舟本来还想说一句,你能从不讲理中找到快感吗?可他用无奈的表情代替了这句话。他确实被李婉的话激怒了,按着情绪带出来的反应,他应该是立即转身离开,可是他记起了爷爷经常和他说的那句话“当情绪不稳定时不要做任何决定,即使你是一个天才,不良的情绪也能让你在顷刻间做出最愚蠢的决定”,可惜李婉没有一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爷爷,她肯定整在为刚才说的话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