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看在眼里,说道:花将军,你我兄弟一场,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像个娘们儿似的,欲言又止的。
花铃木把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似把挡着他说的话的东西咳出来了,他说:我是这样想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就像我们几个从葛丘国到图兰国的兄弟,当时为了钱同图兰人结盟,现在我辅佐清扬将军您,东革跟随了叶将军。我的意思是:虽然之前咱们和图兰国的仇恨不共戴天,现在南军北犯,我们可以和图兰人结盟,然后……
清扬突然厉声呵住花铃木,不要说了,如今南军北上是汉国自己的事,怎么可以因为自己国内的事同仇敌结盟?就好比兄弟两个打架,能让外人帮着自己打自己的兄弟吗?岂不让人笑话。
我是替将军咽不下这口气,固出此下策,既然将军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这口气固然是不好下咽,俗话说帝王为江山,英雄为口气,可我也不能因为出口气和宿敌结盟。
花铃木不再说话。
过了几日清扬找到花铃木,开口说话之前先是叹了口气。
花铃木猜到清扬有可能是和图兰人不结盟的意志有所松动,问道:将军因何叹气。
本来是我把图兰人打走了,他们却过来抢地盘,你说有没有意思,还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当今汉国的皇帝是将军的岳父老泰山,过江来的统帅是将军的舅哥,按理说这是将军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参与意见。
清扬往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我这就把公主撵回去,与他们从此恩断义绝。
将军又何必,两个人的感情是真的就行了。
这能是真的吗,这事你往前捋,一清二楚的,当时我在葫芦谷打了大胜仗,他们怕我趁势南下,把已经准备快与楚升的儿子结婚的公主送了过来。结果我没南下,现在图兰人走了,他们倒是过来了,你说这不是一场阴谋是什么?
咱们死守金州,即州那边他们也难攻破,将军咱们不还拥有两座城吗?
清扬摇摇头,说道:我岂是恋惜一城一郭的人,主要是出不来这口气我心里难受,当时你们受雇于图兰人,他们是怎么和你交易的。
花铃木一听清扬这话心里猜到个八九分,不过有那个笑着的面具遮着,很难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说:他们当初许给我们的是败了给每个人100两金子,胜了给三百两,从图兰国去金州前每人一百两金子已经发到我们手上了,说是胜了再把剩下的二百两给我们,既然没胜,所以我们只得了一百两。
清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似乎很为难的说:如果我也和他们这样交易如何?
将军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
我想出来这口气,只要他借我五万兵马和够五万兵马用半年的粮草,再给我一万两黄金,等我打败了南军,过江直捣老贼朝阳城,我愿意把临近雁翅关的八座城池送给他们,不知他们愿不愿意。
花铃木说:将军若真愿意这样交易,我可以去一趟日瓦戈城,把将军的意思和图兰皇帝说了,看他什么意思。
清扬托着下巴面有愧色的说:你去一趟也好,先不要说这是我的想法,你就说这是你的想法,听听他们的口风,若他们绝不作这样的交易这件事就做罢;如果耶鲁洪荒说可以,你就说回来问问我,以防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又丢了面子。
花铃木会意的笑道:明白。
花将军,你说钱和脸哪个重要?
花铃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思索片刻才说:这个问题在不同的人身上有着不同的答案,对于富人来说,当然是脸面重要,对于穷人来说,只要能活下去还顾得上什么脸面呀。
对我来说呢?清扬斜睨着眼问。
将军是擎天架海之材,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纵横天下之志,对您来说,钱这东西是予取予求之物,当然是脸面重要。
清扬听后哈哈大笑,很快又冷下脸了,站起来度着步说:我本以为花将军已对我也有几分了解,我司马清扬一身的本领,有使不完的力气,起兵用两千人马,把图兰人打回了老家,我为了什么,为了打下一片疆土来自己做皇帝吗?我是不愿意让图兰人骑在汉人脖子上拉屎,现在赵恒又来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城池我可以不要,地盘我也可以不要,但这口气我得出来,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
俗人可以为一生无恼闷,忍了一时愤,我不行,说到这里清扬的手捂着胸口上说,这口气像一块石头一样堵在我的胸口,走路也压着我,睡觉也压着我。
花铃木拱手抱拳道:将军,我此去图兰,定尽全力说服耶鲁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