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叶宁,叶宁调皮的让一只眼睛挤了一下,清扬不觉间也被他的举重若轻逗笑了,大敌当前如兵临城下,将至壕边的节骨眼儿,他竟能是这么一副神情,他说:我觉得你不像是要上场厮杀,倒是像去相亲。
是吗?叶宁似乎很惊讶的说,不对呀,应该像入洞房才对嘛。
能有这样一个兄弟,清扬感觉到真是幸福,他总是快乐着的,并且把身边的人也全部感染的很快乐,他自己也曾说过快乐是一种本事,别的能耐再大在这种本事面前也成了三脚猫的功夫,有时候他让你感到很奇怪,他的心里好像什么事都不装,可他又什么事都落不下,清扬问:你在想什么?这么快乐。
我也不知道,就是紧迫不起来,我也想大战在即,尽量表现的庄严一些,最起码要有如临大敌的样子,可我心里那些快乐的猴子不停的逗我,我的心里好像有个花果山,那里有成千上万只快乐的猴子。你看那家伙真的好高,足有一仗,刚才我听见他笑了,他肯定以为自己能把咱们一伙人全部打败。
是啊,清扬不屑的说,把他拦腰砍断比咱们都高,吃什么才能长这么大呢。
这时候东革朝清扬做出一个小手指头朝下的手势。
清扬则把手掌横在脖子上蹭了两下,意在看我等会儿割了你的脑袋。
薛达说:诸将领都认着点,刚才把手横在脖子上的那个就是司马清扬,他旁边那个小白脸是叶宁。
东革嘿嘿乐道:那小白脸长得好标志,太招人疼了。
秦寿说:大块头若那两个娘们上场,你可别砸死啊,怪可惜了儿的,长的多招人疼。
你就知道娘们,你自己在心里偷摸的想行不行,干嘛非要说出来,东革粗声粗气的说。
兴你说爷们儿就不兴我说娘们儿,你怎么这么霸道。
东革拉下脸来怒目对秦寿说道:我最讨厌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再多说一句我拧下你的脑袋来。
秦寿自知不是东革的对手,被东革恐吓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薛达说:大家不要因为小事伤了和气,咱们只有抱成团,拧成一股绳才可以无往而不胜。
东革喊道:元帅千万别让这个禽兽和我一阵,我看了这个人皮的禽兽,武力就会下降一半。
秦寿被骂的脸上的血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白里透着黄的样子。
东革见他动了气心里越是高兴,嬉笑道:你还知道这话不好听,说你是个人皮禽兽都是夸你,说真的你连禽兽都不如。
东革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竟如此针对我,秦寿的语气中明显有了火气。
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不是因为你不想,是因为你不敢,你亲嫂子都睡,亲哥哥都杀的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做不出来。
薛达赶紧呵斥住东革,说道:东将军你说的有点多了,秦将军不要往心里去,秦将军是最爱开玩笑的。
若东革的话是编攥的,秦寿听了也只当是个玩笑,可谁都知道东革说的是真事,往往真事是不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就好比你对一个非常优秀的人说“你是一个下三滥”,他肯定就一笑而过,而你对一个混子说了这句话,他肯定就会急眼。秦寿欲把手中的链子锤向东革撒过去,被身旁的葛尔特林斜过身来按住了。
葛尔特林说:兄弟大敌当前最忌同室操戈,东大块头就一夯货,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过后我一定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秦寿按下心头火,嘴唇哆嗦着说:今天看在特林兄脸面上,不然我定与这夯货拼个你死我活。
东革自知在口舌占了秦寿的便宜,便不再不依不饶,又回身向城墙上挥着一双手臂。
两位殿下也向着城下招了招手,城墙上看热闹的百姓心里是非常矛盾的,他们大多是汉国人,当然是期盼着金州重回汉国,可今天他们的却要为自己的仇敌呐喊助威,这也是无奈之举。
耶鲁显脸上挂着胜利的笑,仿佛他已看到了最终的结果,得意的说:老三你看看咱们一个个人高马大,我看那个大块头自己就能拿下所有的汉国将领,司马清扬会飞也没有用,想要胜利他还是得落地,一落地就完,他那小体格连大块头的一拳都扛不住,他一拳打在司马清扬的护心镜上,他的五脏六腑都得被震碎。
看到耶鲁显高兴的样子和得意的神情,耶鲁赫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仿佛又看到了葫芦谷大败前的那个夜晚,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胜券在握,每个人都像耶鲁显现在一样得意,可没想到第二天的结局却是他们几乎是全军被俘,他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和那天一样,不一样,大块头肯定能制服司马清扬,他真想把耶鲁显“战前的得意就预示着失败”,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生生的挤出来,可这个念头一出现仿佛就在脑子里生了根,不把脑袋割下来就驱除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