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人的名字记下来,啥时候把司马清扬打败了,一定要活剐了他。
薛达脸上带着轻松的笑,说道:太子殿下何必动这么大的气,他连条狗都不算,只是咬人的狗牙,狗用牙咬了我们,难道我们要把狗牙掰下来砸碎解恨吗?当然不是,我们得要了狗的命。
耶鲁显听了薛达的话心里多少宽慰了一些,他咬牙切齿的说:要么胜利,要么死,这气不能受。
薛达说:赵元朗受咱们的气受了这么多年,尽管这样他依然不和咱们硬来,最终等来了司马清扬,太子殿下汉人有一句禅诗写的很好:
手把青秧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净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耶鲁显脸上带着奸诈的笑,压低声音说:我们是不是还可以联手赵元朗。
薛达捋着的花白的胡子说:现在他的女儿可在司马清扬手上。
耶鲁赫冷笑道:那又怎样?赵元朗把女儿给司马清扬送去,就是把女儿当棋子的,如果弃子可以得到更多好处,难道他会拒绝吗?
薛达显然对这两位殿下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有些厌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依然带着臣子该有的毕恭毕敬说:两位殿下,当务之急是咱们要先走好了眼下这一步,至于后面的事还是先放放吧。
正在这时外面的侍卫来报说有个叫余枫的人求见。
耶鲁显、耶鲁赫、薛达、罗川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来者有何用意。
薛达问罗川:罗将军你可听说过此人。
没有,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请进来问问他有何事,罗川回答。
余枫进来,大家见他衣着朴素,气宇不凡,眼里有一种超越出他衣着打扮很多的光辉,那种光辉,仿佛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自信自然的赋予,而不是像拥有重权的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他一进来就像在农村到邻居家串门那样,和他看到的人简单地说几句话,或仅用眼神打个招呼,他的这种行事风格并没让人觉得不舒服,因为这是出于淳朴的不拘礼节,而不是习惯性的傲慢无礼。
耶鲁显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问道:你是汉国人?
我来自月亮岛。
他的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像看到天上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一样惊讶,因为不管是汉国人,还是图兰国人,只要听到月亮岛三个字,好像听到月亮上三个字是差不多。那个地方谁都听说过,又谁都没去过,去了的,也没有回来的。突然来了一个人说自己从月亮岛来,除了惊讶外,有别的情绪好像都不合适。
耶鲁显一下子改变了态度,谦和的说:先生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我是云游天下正好路过此地,听闻了一些这里的事,特意进来拜访。
然后话锋突然一转,他接着说:你们热衷于战争,也无可厚非,毕竟战争的胜利带给统治者和为帅为将者的利益和快感是别的诸如下棋、钓鱼等游戏所无法比拟的,可不管是下棋还是钓鱼,都是消耗自己的光阴,然后在游戏中获得快乐,可战争却不同,他是热爱战争的一部分人消耗别人的生命,然后得到利益和快感。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帅当然热爱战争,因为胜利后他可被加官晋爵,可有哪个士兵真正热爱战争呢?
在座的所有人从未听过如此的说辞,一时竟无言以对。
余枫接着说:我这里有一套方案,对你们现在的处境非常有利。
先生,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薛达问。
必败的处境,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不过是为了最终的失败拖延时间,余枫说话时的语气相当坚定,就像他是从未来回来的,曾亲眼目睹了图兰军最终的失败。
耶鲁显听了这话很不高兴,便说道:此言差矣,我们有非常大的把握可以取得胜利。
余枫大笑,笑罢说道:很好,我见过太多像你们这种明知道死到临头却依然用大话欺骗自己的人,有时候自欺欺人确实可以让人得到短暂的快乐,这也好,活在当下,能快乐就快乐,不能快乐自己挠胳肢窝也要快乐,不去管自己根本就左右不了的事儿,这是见到猎人就把头伸进草垛的狍子的“智慧”,说完大笑了一阵,然后又说了三个字,“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