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的事。自从跟随清扬以来,他从来没做过符合常规的事,可做出来的结果全都堪称完美。就是不杀背对着他的敌军和放下兵器的敌军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心服口服,这是违背了战场上的规则的,战争不是我杀他,就是他杀我,放弃抵抗就可以让他们捡回一条性命,倒是获得了他们的兵器,又把他们的兵器做成了匕首,难道这是为施展一种巫术做准备?
一想到巫术,肖云的脑子里闪过一道光,那道光把这个想法像烧红了的烙铁往身上打烙印一样,实实在在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巫术这东西很邪门的,小时候他听说过一个巫师能在几千里之外,取到龙曲江的水。如果清扬将军也会巫术,那他肯定比一般的巫师要厉害,说不定能让装在车里的刀听话的飞进图兰士兵的肚子。
一想到这一点,肖云像是解开一个千古之谜一样,心里豁然开朗;又像是堵在胸口的一团不明之物,一下次被掏了个干干净净,别提多舒坦。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又附加了两条,所有的匕首的刀尖,一定要朝葫芦谷的方向。装好的车,不能盖上盖子,千万不能。
士兵们以为这是清扬将军的命令,也不敢多问,只能照做。
次日清晨清扬在两千铁骑兵面前,先是讲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又吩咐独孤云几个将领只管率军守在临江城,然后是等待命令。没有命令谁也不能去葫芦谷增援。
将领们只能不明就里的接受命令。
清扬的军队出城不到十里,图兰的探子就发现了,快马加鞭跑回江城外的图兰营寨,报告给薛达司马清扬已经出兵。
薛达眼望临江的方向,踌躇满志,脸上流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一点大战之前的紧迫感都没有,他们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探子说:大概有两千人。
薛达冷笑着说:他也太相信他的铁骑兵了。
田蒙说:元帅,把他引到葫芦谷,困他几天后我率二百人进去,杀个痛快。
洛龙说:凭什么是你,我还想痛快痛快呢。
薛达的脸上这才显示出一丝庄严,有了大战前的神色,他依稀又看到了在临江城外,从他布置的铁桶阵中往外突围的司马清扬。
他叹了口气说:司马清扬不同于一般猛将,你们不能视为儿戏,我现在担心他不按我给他设计的步骤走。
田蒙说:那他能干什么?想来攻打江城吗?说完哈哈大笑。
其他将领也跟着笑起来。
图琼说:莫说我们都是能征善战的,就是二十万个只会喘气不会动弹的人,笔直的站在这里让他们挨个砍头,也能把他累死。把他们引到葫芦谷只是一种付出代价最小的取胜战术,但不是唯一的,我们用二十万人在这里严阵以待的恭候他两千人,确实有些小题大做。
梁诚说:图将军我们这二十万人并非完全是为了恭候他们。我们随时准备过江,只是因为司马清扬给我们捣了点小乱,提前集结在一起罢了。二十万人在城里是吃饭,在城外也是吃饭并不多浪费粮食,就当让大家出来看一场大戏,这可比戏热闹多了。
薛元帅打完这场让以后你该给司马方做一个泥像,天天和他念叨,之所以在同一个地方杀死他的四个儿子,绝对是身不由己。
薛达还煞有介事的装出惭愧的样子,他说:两家又无怨无仇,只是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我不得不说司马方有四个好儿子,他真的不能怪我,如果他是一个明白人,对秦雄的恨肯定会比对我的恨多,如果不是秦雄他们几乎成功了。
探子又报清扬的部队距离他们还有不到二十里时,薛达说了声:把“我”扮上,专门假扮薛达的人穿上和他一样的铠甲,坐上元帅的车辇,四匹马拉着,一群士兵护着,见清扬的铁骑过来后,先是任意的放了一阵箭,然后且战且退,清扬远远的看到假薛达坐的车辇,他大喊一声:活捉薛达。图兰兵佯装着阻拦一下,但都不卖命,随着铁骑兵们一边挥舞手中的兵器一边喊“放下兵器者免死”。
好多士兵主动的放下兵器,停止阻拦。
清扬的铁骑兵纪律严明,只要图兰兵放下兵器,即使刀都快到脖子了,能收回来也一定要收回来。有一个安排好的士兵大喊一声“薛达往北跑了”。
清扬也大喊一声:“活捉薛达者赏黄金百两”。
两千铁骑,瞬间变成了洪水猛兽一般,往假薛达跑的方向追去。清扬的部队追出去几十里后,江城外图兰军营中开始传来喝彩声,就像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一样,耶鲁赫在城墙上见清扬率部队朝葫芦谷的方向跑去,也开了城门到军营中大力赞赏薛达知己知彼,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