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用眼神回了句,我不过比你小两岁,她和清扬说的话较劲似的学着喝惯了酒的人的样子,把酒全部倒进嘴里,可对酒的耐受能力并没有因为她心气上的不服而有所提升,一扭头,吐了出来。
温良一推刘氏说道:快给珠儿拍拍后背,呛的这个劲儿可难受了。
刘氏白了温良一眼,说道:不是你一向娇惯,她也不至于在饭桌上出丑。
温良说:一家人有什么出丑的。
温泰把水碗给玉珠递过去,玉珠呛出泪来了,一边用衣袖擦嘴角的酒渍和眼角的泪一边说:看见你们这么大口喝的时候不像这么辣呀。
温良笑笑说:这酒和马差不多,你若降伏的了它,它能带着你风驰电掣的奔腾,可以翻山越岭,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若你降伏不了它,你一骑到它背上,它就尥蹶子,且不老实尼,直到把你从它背上甩下来;酒也是一样,若你能降服的了它,喝到嘴里那叫一个美呀。说到这里温良把酒带给他的快乐一览无余的在脸上流露出来,仿佛每条皱纹里都流淌着酒带给他的快乐,它能带你去的地方比马能带你去的地方还要远,去天边,去云端,去……
酒怎么这么好啊,刘氏打断了他,我看这天下就没有比酒更好的东西了,第一个从粮食里挤出酒来的人是谁啊,你真该给他做个雕像放在摆祖宗牌位地方。
温良故做生气,怒目道:怎么说话呢,仗着我老了,没脾气了,什么都敢说了,要不是当着侄子,我……
你就哈哈大笑了,还说是个好主意,把第一个造酒的人的雕像摆在放祖宗牌位的地方,他值得被这样恭敬,玉珠补充完她觉得父亲还没说完的话。
清扬、温贤、温泰都强忍住不笑出来。
温良先是想对玉珠的话表示生气,可是他实在是不生气,叹了一口幸福的气,说道:大侄子记住叔叔一句话,一个人,不管多强大,总有一个人能治了他,越强大的人往往是会受制于自己人。你父亲肯定和你说过,当年我们兄弟并肩作战,图兰人觉得自己不可一世,我们兄弟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奸臣当道,图兰人过不了我和你父亲把守的金州城。又怎样?当年让图兰人闻风丧胆,今天还不是得让你婶婶和妹妹管着。
男人,特别是像温良这种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男人,平时会像没事人一样,把自己的雄心和抱负隐藏得严严实实,让人以为他全部的热情都在这荷塘里,都在连绵的草原上,桃花沟里,如云的羊群,马群里,可是酒却能攻破他隐藏野心和抱负的堡垒。
温良接着说:图兰人以为自己占领了龙曲江以北的全部汉国,但是他攻不破即州,拿不下七狼山;他动不了司马方,也拿不下温良。我们就是他肉里的钉子,眼里的沙子,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可以让他不舒服。
侄子我看出来了,你是专门来治图兰人的,你能要了图兰王的命,侄子你的担子很重,只要他压不垮你,你就要挑着。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大侄子,你的使命就是把汉国境内的图兰人杀光,让他们永远不过雁翅关。
清扬本来不善言谈,今天在温良的激发下,喝到肚子里的酒,让他把内心的豪情化成了豪言壮语,他的舌头比平时也灵活了很多。
他先喝了一碗酒,说道:天杀的图兰人,抢我们的城池,奴役咱们的百姓,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我和我的火焰驹必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说完又喝了一碗酒。
温良哈哈大笑道:好啊,男人一定要有这样的气魄,男人就要保家卫国疆场杀敌。
刘氏说:一喝了酒就说这些,孩子刚到,多聊些家里的事不好吗?
温良喝了酒有了反抗的勇气,他说:家里的事不是刚聊过了吗?大哥好,嫂子好,都挺好,你不爱听可以先回房休息。
刘氏说:我看还是咱们回房休息吧,让他们小兄弟们说会儿话,你这个长辈在这里孩子们拘束。
温良醉眼朦胧的笑笑说:是吗?侄子你拘束吗?
清扬说:不拘束。
温良看看刘氏说:孩子说不拘束。
刘氏白了他一眼说道:孩子当然不会说拘束,快走吧,刘氏说着推了他一把。
温良刻意的板起脸来看着刘氏,脸是板着的,但眼里的神情却好像是怯懦的。他是想用表示自己已生气这样的形式来威慑一下刘氏,可他忽视了习惯可以消磨掉一切,这么多年都是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突然想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脸能板起来,可眼里的神情却不会演戏。像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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