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碎月陈尘

不远处的教堂走去。

    今晚是奎里昂神父考较陈尘的时候了。每个月最后一次礼拜前的一天晚上，奎里昂神父都会考较陈陈。今晚的考较内容是教义-公正和格挡术。

    谦卑、荣誉、英勇、牺牲、怜悯、诚实、公正、灵性。这是今年神父教导的骑士精神，每个月传授一种。这个月是到了公正。公正是格挡术的神术内核，奎里昂神父是这么说的。公正无私、严守纪律、按规办事。陈陈牢记这几个词，却不是很明白这几个词的真实含义。

    碎月镇没有太严格的纪律，或者说，陈尘没有发现小镇居民对公正这条精神训诫的实践。

    奎里昂神父不是很满意陈尘对公正这个词的理解，从他对陈尘格挡术的考较中可以略知一二。

    训练场内，刚下过雨的地面还有些潮湿。

    陈尘的木剑不是很光滑，他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神父。训练场上的神父异常严肃，手中的木剑似乎凌冽着寒光。陈尘内心重复了几次格挡术要领，对神父点了点头。

    神光一闪，看不清神父手上的动作，陈尘已经被连续敲了好几次头，手中的木剑似乎毫无作用，连片刻阻挡都做不到。片刻后，陈尘脑袋已经开始泛懵。

    神父收起剑，朝训练场出口走去，示意陈尘单独训练。今晚的考较，他很不满意。

    半个小时后，神父再次出现，小家伙已经累的汗流满面。神父让他休整，洗漱完可以吃晚餐，顺便带来一个明早去迷雾森林的消息。

    明早是植物学的考较。

    碎月镇四周都是山，迷雾森林所在的迷雾山在碎月镇的北边，距离挺远的，要过去需要走路1个多小时。

    奎里昂神父早上4点多便起了，拉起了还在说梦话，嘴角略有点唾渍的陈尘。陈尘一脸不甘不愿，但神父的话不能拒绝。说今天去迷雾森林就得早起去，下午还得进行礼拜，所以他们必须在下午12点之前赶回来。

    简单洗漱后，尚有些迷糊的陈尘跟在神父的后头出发了，轻车熟路，趁着渐亮的天色，踩着脚下熟悉的路。

    夜晚的路其实不太好走，特别是对一个11岁的小孩子来说。跨过断月桥，今天的水位仍有点高，风吹过还能捧起几朵浪花。

    夏末的夜，早上4点多天已经慢慢泛白了，迷雾山虽远，却也在脚下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迷雾森林林如其名，不论什么时候都蒙着一层雾，镇里的人其实很少进去，只有每年冬盛之时，雾凝成冰，才会有猎人、采药人进入其中。更多的时候他们是来迷雾森林的外围，黑海森林捕猎或寻找药材。

    凌晨5点半，面色如常的神父带着陈尘到达黑海森林的黑海小屋，开始了他们的第一站。黑海小屋里住着黑海老人，这是一户猎人，在这边开了个食肆，神父赶到时已经伶仃有几个人在吃饭了。

    粉卷，黑海小屋早餐只提供一种食物，这是一种面糊包裹着鲜肉与蔬菜制成的主食，隔水蒸4到5分钟，淋上秘制的黑海汤，特别香。陈尘其实也没吃过多少次，毕竟每次要吃都得走1个多小时到这里，但每次来却都非常满足，要是不用走这么远就好了，陈尘心里想着。

    来黑海小屋的人都是熟客，每个人基本也都认识，看到神父进来，他们起身打了招呼，神父轻轻点了点头，朝着黑海老人点了两份粉卷。

    吃饱之后，满身的疲倦都消失了，陈尘开心的跟着神父走向了黑海森林。

    黑海森林在迷雾山山脚下，前几年烧过荒，部分区域的灌木和低矮的树占了大多数，看起来比较空旷，他们这次是去森林更深处，那里的奇异植物更多些，更好方便神父对陈尘的考核。森林深处，低矮丛林已经较少了，更多是高大乔木，密布的树冠将本来就还没全亮的天遮得更黑了几分。

    陈尘指着脚边的一颗藤蔓，“奎里昂，奇异豌豆找到啦”，跟在后边的神父点了点头，表示找到了一个。太阳慢慢升起，即使稀少的植物也变得好找许多，不多时，小孩边走边指着那些平时没怎么见到的植物，“蛇发兰、布斯町、蛇大奎、天舌木...”

    神父点了点头，在小孩走过之后小心的把东西采起来，这孩子的植物学学的还可以，偏门的植物也认出来了，不错。

    两人走到了一颗硕大的奎木下，看到猎人克里斯正坐在那，手里拎着今天的猎物，那是一只兔子。陈尘小跑过去，看着兔子，却不知道神父在猎人克里斯旁边也坐了下来，看着远方的天空，沉默下来。

    陈尘看着兔子，却见兔子的眼睛里两个亮晶晶的东西闪过，转身望去，奎木树冠下，天空中的太阳有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