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视保护自己。上次我被刺杀,你我能捡回性命都是幸运,你没出事,也是我的幸运,这你要有个好歹,萧家人可不会放过我,外面还不会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呢。”
苏梁浅的口气是一贯的轻巧,脸上是浅浅的笑,云淡风轻,平静的没有半分对萧家的怨恨。
萧凭望生长在萧家,自然知道,苏梁浅是字字珠玑。
要这次刺杀,他出了事,苏梁浅活了下来,萧家人肯定会将所有的账都算在苏梁浅身上,甚至可能会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设计这样的,公报私仇这样的言论传出。
“太子他们怎么提前回去了?”
虽说实质性的措施,都是苏梁浅制定的,但是既然胜利在望,太子他们更不应该这时候回去才是。
“前段时间,西晋在边境练兵,为了以防万一,太子先回去。”
苏梁浅依旧是轻描淡写,本来萧凭望都有所动摇的,一听西晋竟然在边境练兵,更加不放心苏梁浅来,“大人怎么不回?您要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吩咐地方的官员,或者告诉我,我留下来。”
苏梁浅摆了摆手,打断萧凭望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心意已决,你将东西收拾一下,至于你的人,恐怕要过段时间,可能比我还晚回去都不一定,他们接触的疫病的人,也要单独关一段时间,确定无事才能动身,不然的话,恐会有带去京城的危险,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这样的罪责,更不是她和萧家能担的起的。
萧凭望还是迟疑,苏梁浅继续道:“只是扎营练兵,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个意图,那趁着刚地动,北齐人心惶惶的时候,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没有,就说明他们不会那样做。萧凭望,我不能让你出事,并不仅仅是因为萧家——”
萧凭望看着苏梁浅,很快明白她话中的深意,“我知道。”
苏梁浅没有接这话解释,她不想让萧凭望出事,确实是因为沈琦善,但并不是因为怕影响姐妹的感情,她是担心沈家不睦,沈老夫人为难。
对沈琦善,比起亲情,她更深的是愧疚,而这些愧疚,一次次的,已经被她的油盐不进越陷越深磨的差不多了。
她只是不想沈家再发生那些糟心的事。
“我会一直记得自己对大人的承诺并且遵守,不管您在没京城,我都不会和善儿见面,回京后,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会尽快成婚,让她彻底断了那份念想。”
萧凭望看着苏梁浅,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仿佛承诺。
苏梁浅看着郑重至极的萧凭望,心底里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愧疚,但是她并没有回绝,而是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萧凭望回京的事,就这样敲定了,很快就到了发放银子的那日。
除了太子承诺的五两银子,苏梁浅将另外一半家畜的补偿也一并发给了百姓,各家百姓可以说是收入不菲,对刚经历了天灾的百姓来说,这在很大程度上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许多百姓情绪激动,拿到银子的时候都哭了。
一时间,对苏梁浅的歌颂,又是一片。
太子也在,见那些百姓个个赞苏梁浅,对她歌功颂德,对他的的付出反而是一笔带过,心中委实气恼,不平衡的厉害。
许诺的是他,筹银子的也是他,头功反而成了苏梁浅的,他心里能舒坦才怪了。
虽然苏梁浅调了人过来帮忙,但因为百姓人数众多,再加上统计,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有所有相关银两发放完毕。
银子发放完毕,还有结余,这些自然归太子所有,太子见状,顿觉得几天辛苦的等待值得。
太子的效率极高,银子发下去后的第二天,就带着大批的队伍回京,除了王承辉,和苏梁浅事先说好的萧凭望也跟着一起。
苏梁浅将相关的事情安排妥当,留季无羡镇守,和谢云弈乔装打扮,带上疾风和秋灵一起,动身去西晋。
虽然西晋在边陲练兵,但其实两国的局势并不算紧张,西晋的百姓,都没受影响。
西晋和北齐毗邻,尤其是交界的达城,受北齐的影响较深,地方文化,风土人情,并无太大的差异,人长得也差不多,就连说话,除了口音,也并无太大的不同,苏梁浅一众人,除了样貌瞩目惹人关注些,倒是没人格外关注。
苏梁浅到达城后,住在了一家叫留永的客栈。
西晋不如北齐繁华,达城比起泗水来说,也要逊色许多,客栈并不是很大,甚至有些旧,住宿的人并不是很多。
为了方便行事,苏梁浅原定的计划是,和谢云弈兄妹相称,刚进客栈,就被认为是一对,谢云弈还不顺水推舟,要不是苏梁浅后面补充是未婚夫妻,两家只长辈定了婚,并没有成婚,坚持要了两间房,估计掌柜的就开一间了。
“公子,夫人,你们随我来。”
说话的掌柜,一张脸饱经风霜,那沧桑的眼神,却是坚毅的,说话带着点北齐的口音,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他走的倒是利索,但是落在看的人眼里,却分外艰难,恨不得上去扶一把。
谢云弈看着朝他微微点头的苏梁浅,落在掌柜的身上,目光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