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脆直接去抢好了!还十万两,我告诉你们,一两都没有!”
萧凭望看着对季夫人沈大夫人等人放肆叫嚣的萧意珍,就和疯狗似的,哪里有半点世家小姐该有的风姿仪态,恨不得自己用手堵住她的嘴。
“谁让你出来的?”
萧凭望质问的口气很重。
萧有望萧凭望他们还过过几年苦日子呢,但萧意珍自一出生,就可以说是锦衣玉食,但在爱财这件事上,萧意珍却完全得了萧夫人的真传。
她看着几乎放满了院子的那一台台箱子,任是萧凭望怒喝威慑,心里的愤恨不舍远超畏惧,伸长着脖子道:“我说错了吗?不过就是几十件东西,凭什么要十万两?这不是抢是什么?她们这是敲竹杠!我们萧家的人那么傻那么好欺负的吗?季家帮人保管东西都要收取保管费,为什么不是苏梁浅给我们保管费?刚好就拿那五十八件东西来抵,一笔勾销!”
萧意珍声音比之前还大,义愤填膺,理直气壮说出的话,让季夫人忍俊不禁,其他人对她的这番言论,也是目瞪口呆。
萧凭望无语,看了眼萧夫人,刚好撞见萧夫人睁开一只眼睛观察众人,查看情况,眉头锁着。
萧凭望虽然没一直呆在京城,不在萧夫人身边长大,但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所了解的,一眼就看出她还抱着侥幸的心态。
萧夫人哪里是侥幸,她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呢,萧意珍说的,就是她心里的话,她完全赞同,而且觉得萧意珍每个字都很有道理,就是碍于身份,她不能说就是。
萧意珍如此谬论,她居然也不管,也不怕传出去,到时候大家对萧意珍的印象更差。
季夫人笑罢,看向沈大夫人,“沈姐姐,我竟然觉得萧小姐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吧,又觉得不是这样的,我一定要将这件事说与我的那些好姐妹听听,让她们来评判评判。”
萧夫人不淡定了。
萧凭望不再指望萧夫人出面,招了几个会功夫的年长丫鬟过来,让她们制住萧意珍。
萧意珍实在受不了被人困在屋子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做不了的煎熬,凶狠的指着那些丫鬟,“你们谁敢碰我?”
“将小姐给我制住,嘴巴堵住,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萧夫人睁开两只眼睛,气怒的看向萧凭望,“这是你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夫人那眼神,仿佛就是在指控萧凭望胳膊肘往外拐。
萧夫人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两位夫人见笑了,勿怪,珍儿她是气糊涂了才会说这样的话,你们听听就好,不要放在心上!”
萧夫人赔着笑说完,不住的给萧凭望使眼色。
萧凭望看了萧夫人一眼,不搭理,转而拱了拱手,向沈大夫人和季夫人赔罪,“就十万两,稍后我命人将我院子里的物件整理出来,到时送到沈家,你们命人估算,若是不够,我们再赔银子。”
来萧府,沈大夫人就好像陪衬似的,并不怎么说话,季夫人赞许的看向萧凭望,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看在你的份上,这事就这样定了,我就走了,也省得你们萧家还得给我们这么多人做晚膳,看你母亲心疼的,脸都变形了,好好劝劝她,都是侯爷夫人了,别太小家子气了。”
季夫人苦口婆心,听的萧夫人简直想将自己含血的口水喷她一脸。
这嘴脸,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是太气人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公爷夫人?萧夫人想着,她要不是公爷夫人的话,她一定让人将她的舌头割了还打一顿。
季夫人的人招呼了声,陆续有人低身抬箱子。
“不许动!”
萧意珍看着那一台台的箱子,想着自己心爱的首饰都在里面,那个急的,刚好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她痛心疾首的尖叫了声,疾步就冲向了院子,她的速度倒是极快,很快越过了众人,到了距离院门口极近的位置,然后人趴在其中一台箱子上面,哭着嚎道:“不可以!不行!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是我的,你们不能拿走,说什么都不能还给苏梁浅那个贱人!”
萧意珍提起苏梁浅三个字,简直是恨不得将她杀了然后饮血的恨意,季夫人听到贱人二字,脸上亲和的笑,一下就冷了下来,沈大夫人也是拧起了眉头。
萧凭望敏锐,很快察觉出季夫人的不快,萧凭望对苏梁浅还是很有好感的,应该说,他对这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女孩儿,内心有着敬畏,就和对萧镇海一样。
萧凭望正要命人将萧意珍拉开捉住,季夫人先开口了,“我看萧小姐这样子,看是看不住了,只有将她绑起来。”
季夫人话落,直接就命自己的人,将萧意珍绑住。
“珍儿,我的珍儿啊!”
萧夫人想要制止,被萧凭望拦住。
在萧凭望看来,这事本就是萧家理亏,季夫人身份尊贵,也得罪不起,这是一方面,另外,他也想有人能管束教训萧意珍。
他心里觉得,萧意珍虽然吃了大亏,但就那一次,所以才不长记性,多吃几次亏,自然就老实了。
听从季夫人命令动手的下人,都是会功夫的,而且季府的下人不同于萧府的,自然不会因为害怕她的惩罚而手下留情,萧意珍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挣扎,依旧无济于事,将她绑在了走廊她之前撞飞的柱子上,气的萧意珍又开始飙泪,破口大骂。
“萧小姐院子里搜出的东西在哪个箱子,给她打开看看!”
前来的都是记性极好的,很快就锁定了箱子,然后依照季夫人的意思打开。
萧意珍虽然长的丑,但这并不妨碍她爱美啊,萧燕苏倾楣投其所好,送她的多是首饰,萧燕也是。
金银玉器,宝石玛瑙,各种材质,各种款式,在朦胧的夜色下,依旧散发着让人爱不释手的痴迷光泽。
季夫人命人拿出来,一一在萧意珍面前展示,然后又放回箱子,萧意珍被激的,就像头发狂的野兽,眼睛红的吓人,骂人的声音,因为过大,都有些哑了,同时还伴随着嚎啕的哭声。
萧夫人又是求情又是威胁,季夫人无动于衷,萧夫人看不下去,差点和季夫人的人动手,被萧凭望呵止,萧夫人那个心疼的呦,自己就站在萧意珍旁边,跟着她一起哭,同时还不忘安慰萧意珍。
“珍儿,你别哭,别难过,我们萧家好东西有的是,母亲给你买,买一样的,你别哭啊,你这个样子,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萧凭望也觉得季夫人此举残忍了些,作为兄长,看萧意珍这个样子,他也心疼,更不要说还有萧夫人,但他同样清楚一点,对不该不能得罪的人,不能被她记仇,背地里的绊子,最是阴狠恶毒,也最恐怖。
萧凭望看着出口成脏,俨然没有半点形象的萧意珍,他倒是希望萧意珍的嘴巴被堵住,他总觉得,季夫人是故意没将萧意珍的嘴巴堵住。
过了半晌,萧意珍也不骂人了,低垂着脑袋,就在那哭,委屈伤心的,当真就好像天塌地陷,情绪已经有些崩溃,萧凭望这才上前替她向季夫人求情。
季夫人也见好就收,停止了对萧意珍戏弄似的惩罚,让人将箱子合上抬走。
萧意珍本来是低垂着脑袋在哭,脑子晕乎乎的她沉浸在自己悲伤都要逆流成河的世界,并没有听到萧夫人的命令,但箱子合上的声音,她却听到了。
萧意珍猛地抬头,眼中含着的泪水,让她视线模糊,但她还是看到那台装着她心爱的首饰的箱子,被几个人盖上后,然后抬了出去。
那一瞬间,萧意珍临近崩溃的情绪,一下彻底崩溃。
“不!”
她狂吼了声,那一声,简直撕心裂肺。
那双被泪水漫住的眼睛,里面流泻出的不舍的情绪,强烈到了极致,还有浓烈的化不开的悲痛,仿佛被抬走的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首饰,而是她最最重要不能割舍的宝贝。
对萧意珍来说,那确实就是她不能割舍的宝贝,尤其想到这些东西,还是要给苏梁浅的,萧意珍更不能接受。
萧意珍的声音都还有回音呢,那几个人已经抬着盖上的箱子往外走了,萧意珍看着他们离开萧夫人的院子,然后消失在模糊的视野,眼睛里面所有的情绪,仿佛都被淹没,身子前倾的她头后仰,竟是一下晕了过去。
“珍儿!”
萧夫人慌乱的叫了声,声音发颤的厉害,她抱住萧意珍晃了几下,还是萧凭望命人将萧意珍的绳子解开。
萧凭望亲自上前,将昏迷的萧意珍接住,平放在地上,用力在她的人中掐了掐,萧意珍轻咳了两声,略有几分虚弱,缓缓睁开眼睛。
她一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就要往院门口的方向看,萧凭望挪了挪,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将箱子往外抬的队伍。
“我将她抱回母亲的房间休息。”
萧凭望说着,弯腰将萧意珍抱了起来,往萧夫人房间的方向走,萧夫人心疼银子,更关心女儿,跟在萧凭望的身后一起进了屋。
苏倾楣站在萧燕的身侧,看着几个人心急火燎的进了房间,并没有跟着,她眉间一直没松开的褶子,拧的更紧,萧燕的双手也是紧紧的交缠在一起,难看的脸色,明显流露出不安。
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不但萧有望萧凭望的婚事会受到影响,萧夫人也会成为被人议论的笑柄,更不要说萧意珍,估计名声更臭更没人敢要了。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局面,两家的关系,真的已经不能挽回了。
苏倾楣的手握成拳,垂着眼睑,长长的深吸了口气,接下来,恐怕还会有场暴风雨。
季夫人前来萧府的人多,箱子并不多,几人合力抬一担箱子,等萧凭望从萧夫人的房间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箱子,都已经被搬空,地上已经没有箱子,就只有抬着箱子往外走的人。
季夫人看着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萧凭望,面上的笑,倒是一如在其他人面前的亲切,“萧家小子,那我就先走了。”
“晚辈送送两位夫人。”
萧凭望走至季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身后,做了个请的动作,送至院门口的时候,沈大夫人停了下来,“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处理呢,就送到这里吧。”
季夫人似笑非笑,朝里看了眼,“这样叫下去,两人喉咙都得哑,你好好劝劝,不要说喉咙哭哑了,就是哭死过去了也没用。”
站在院门口,都能听到萧意珍和萧夫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侧面对着沈大夫人和季夫人往里看了眼,迟疑了片刻,随后道:“那晚辈就送二位夫人至此,舍妹无礼,下次晚辈再登门替她请罪。十万两的赔偿,我会在这两日就让人将东西送到沈府。”
萧凭望躬身抱了抱拳,找了另外的人,送沈大夫人和季夫人离开,随后面带急色,匆忙进了院,可见他内心也是很挂念里面的情况。
“萧镇海人不怎么样,教出的儿子倒是不错,年轻有为还明事理,有大局观,品行也好,比他夫人教出来的两个孩子不知道好多少倍,就是可惜了。”
季夫人惋惜的叹了口气,“他姓萧,他要不姓萧,我都想给他保媒了。”
萧燕和萧夫人再怎么闹,萧燕也姓萧,是萧镇海的妹妹,萧家真正做主的也是萧镇海,并不是萧夫人说了算,萧镇海看重自己的侄女,所以注定是苏梁浅的敌人,季夫人自然不会给苏梁浅树立劲敌。
而且,嫁给萧凭望可能会幸福,但是嫁到萧家,日子却未必好过。
沈大夫人没有应答,沉静的脸,却有种难言的悲伤,“当年我的谦儿,就和萧家这小子一般大,也这样懂事。”
季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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