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议论着她和那奸夫的罪名如同谋命,想来也轻判不了。
村子里的人慢慢散了,年轻人第一时间没有自我悲伤,而是用家里所有的钱请了大夫来看,由于床榻上的老太太昏睡未醒,服下的蒙汗药药力未过,大夫一来便查了出来,顺手又开了个方子给那年轻人说,若不再继续用那害人的药,老太太过些日子也就会好起来了。
年轻人千恩万谢送走了大夫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抱着头又哭又笑,既为母亲的病能治好而高兴,又哭自己疼了几年的妻子,竟是这样一个毒妇。
锅台里的饭传出了焦糊的味道,年轻人从地上起来,去屋里拿了两个不算糊透的窝头递给老妇,红着眼道:“婆婆,您带这两个干粮走吧,我这家里就不留您吃饭了。”
老妇并没有伸手接过窝头,只朝着年轻人安慰道:“世上有句话叫做“苦尽甘来”,你是个好人,以后大好的日子还在等着你呢。”说罢了便迈着步子,慢慢离开了院子。
在村子里由东头走到西头,小河边一个年轻的女人背着娃娃正在洗衣服,老妇路过走到跟前看了看那娃娃,夸了声好看,又夸那女人看上去好面相,是个有福气的人。
谁知那背着娃娃的女子低头笑了笑,声音开朗,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听着苦涩。
“婆婆呀!我哪是什么好命的女人,不过是个寡妇而已,孩子爹在我怀着孕的时候就死了,我现在一个人带着娃娃,说苦不至于,好福气却是算不上喽。”
老妇叹息一声道:“人的命呀!便没有个顺妥的,像你也好,村子最东头那家的小伙子也好,总还有个做伴的,老婆子却只剩我一个人了。”
女子一听,提起村子最东头那家,洗着的衣服慢慢放下,问道:“我树林哥怎么了?嫂子和老太太不都好好的么?”
“说来话长啊!”老妇惋惜一声,将事情前前后后同那女子讲说了一遍,谁知说罢了,却见那女子抱起木盆,背着娃娃便朝着村子东头跑去了。
老妇坐在小溪边,伸手托住自己的腮,看着潺潺东流的水,悠悠念道:“人生一世百般苦,酸甜冷暖己难顾,幸有竹马倚青梅,两心无嫌不猜度。”
念罢了,四下里静悄悄的,小溪的倒影里,再无那老妇的身影。
几里外的仙官庙中,华云仙官整了整衣衫从中出来,刚欲返回仙郡,却发现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路边,路上的人没几个在意他,都直挺挺从他身边的走了过去。
华云瞧着那背影有些眼熟,过去看了一眼,惊讶道:“月老大人怎么在这里?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月老抬头一见华云,眼泪汪汪就要哭了出来,“终于来了个心善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华云伸手将月老朝纠扶起,安慰道:“别着急,你且慢慢说来。”
朝纠这才徐徐讲说,那九天之上西神君廖缜仗势欺人,喝了酒之后到他的月老殿里去扯姻缘线玩儿,他不过稍加阻拦,说了那么几句,便被那西神君痛打一顿,丢下凡来,可怜他月老修为稀薄无权无势,只得在凡间等人相助。
华云听了,面上为朝纠透出一丝惋惜,不过却从不曾言说那西神君的任何不好,只暖心道:“任谁都有个难处,你且起来到我庙里歇上一歇,我帮你疗伤。”
月老朝纠连连道谢,被华云搀扶着,去到了供奉华云的仙官庙里。
坐在庙台前,朝纠四下里看了看,才想起问道:“华云仙官为何下了凡间?可是有什么要事?”
华云轻声道:“也算不得什么要事,不过是曾有个老太太梦里同我请愿,帮着处理一些家常琐碎事情,正好仙郡近来不甚忙碌,举手之劳便也来了。”
朝纠夸赞道:“华云仙官心善正直,莫说这凡世之中信徒颇多,就算是放眼仙郡之中,甚至六界,任谁都不会说华云仙官不好。”
朝纠这般吹捧,华云不多骄傲,面上神情端得恰到好处,谦虚道:“做好份内之事罢了,没什么好与不好。”说着,便运起功法,帮月朝纠疗起伤来。
约莫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华云慢慢收手,因朝纠受的都是些皮外小伤,也不必花费太多的精力,一切作罢了,华云起身询问了朝纠伤势,见对方已然大好,华云细思一番事情无不妥当,才告辞了朝纠,朝着仙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