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渊坐在沙滩上当起了思想者,直到热得实在受不了终于停止思考决定站起来热身下去快活,赵长辉在旁边微笑着说:“你不会游泳?”
林渊呆了呆,不看他,说:“不太会,但这深度应该淹不死我。”
河水中微微起伏的波涛简直可以说是盛夏中的冰镇饮料,林渊攻破死亡的恐惧站起身正准备跳,赵长辉又说:“等我一会,我之前在那边藏了个游泳圈,给不够高的小孩用的。”
林渊很不高兴,心说你这是把我当成小孩?
想归想,但有个游泳圈终归是一重关键保障,万一跳下去小腿抽筋可就万事休矣,有个游泳圈至少还能在河面上飘,可以给别人抢救自己的机会。
赵长辉向着河水招呼了一声,又对林渊说了句等一会就好然后转身跑进树林没了踪影,林渊等得无聊就从河水的上游看到下游,下游那里更宽阔,感觉看起来更深。
那边没有沙滩,两边都是高高的土坡,从上往下跳就跟蹦极没什么区别。
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林渊大热之下完全失去耐心,正准备放弃游泳圈往下跳时又被拦住,刘浩文边游边说:“你去找找他,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赵奇也说:“我也觉得你应该去看看,或许你的游泳圈是个货车轮胎,他一个人搬不动。”说完赵公子放声大笑乐极生悲,不慎呛了一口水。
林渊也觉得此言有理,不过轮胎纯属是无稽之谈,笑了两声以示嘲讽然后转身往树林里走,赵长辉就消失在那里。
走得突然忘了穿鞋,鞋子还被他遗留在岸边,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回去穿,省得再被嘲笑。
树林其实很浅,林渊就直直地走,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两个在手机灯光下缠绵的身体,心里一阵发寒,正准备放弃寻找往回走,结果脑子像被什么东西忽然重重敲了一下,他听到了“咚”的一声闷响。
林渊昏昏沉沉来回晃动,脑袋很疼,眼睛看不清东西,想喊又喊不出声,最后完全没了力气,歪倒在树林。
在眼皮微微开合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肥硕的身躯在对他笑,视线开始渐渐清晰。
脸是同一张脸,但笑容却完全与之前的和善完全背道而驰。
这根本不是那个仗义的赵长辉,昨晚的也不是。
他忽然想起与之相同充满戾气的笑,好像在哪见过。
脑子里乱糟糟的,林渊疼上加晕,感觉地球在加速自转。
赵长辉说:“你知道的太多。”
“我妹妹死了,你可能猜到了,是我干的。”
“好像也不是我干的,管他妈的,都是我。”
“你要怪,就怪我妈告诉你太多。”赵长辉拖着林渊的腿往前走,又说:“这种事情还是要我来,那个废物没法对你干这种事。”
“下辈子别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再见!”
林渊昏昏沉沉的脑袋上又挨了一棍子,这一次他彻底闭上了眼。
赵长辉拖着满脸血污的林渊走到了河水下游的岸上,找出一捆绳子绑在林渊脚上,绳子的另一边拴着一块大石头。
他奋力地推动这块大石头,笑着抹一把汗,然后再用力,石头快速坠落,林渊被这股力拖下了河,发出扑通一声落水声。
棍子也被他扔到河里。
赵长辉完成这一连串动作后释然地笑了,坐在地上,眼睛望着河底微微发愣。
过了一会,他麻木地歪过头望向远处的两个在河里像蚂蚁一样大小的人,又笑了。
赵奇游得累了,躺在沙滩上晒太阳。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在小河滩只穿条裤衩子都自带气质,看起来简直就像在马尔代夫享受日光浴,一个个穿着泳装比基尼的火辣姐姐从他身边来回穿梭,可他心中只有太阳,还有篮球。
刘浩文在旁边趴着,四肢埋在沙子里,用下巴戳着沙面,深情地唱:“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赵长辉回来了,手里搂着游泳圈,刘浩文大喜,说:“辉哥你可算回来了。”
赵奇看了看游泳圈,又看了看赵长辉身后,问:“林渊呢?他不是找你去了?”
“他找我去了?”我不知道啊?“赵长辉一脸茫然。
赵奇捂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傻逼,找人能把自己找丢。”
刘浩文缓缓地在沙地上爬,像一只蚯蚓,赵长辉挡在前面,把沙滩上的鞋子扔进了水里。
“可能是回家了吧?”刘浩文说:“他今天不久说要回家吗?”
“那他的鞋......”赵奇看了看岸边,鞋子果然没有了,气得火冒三丈:”这龟儿子一声不吭就溜了,等我回去干死他!“
刘浩文笑了笑,说:”不至于。“
日上三竿,午时已到。
远处树林里藏着的小孩颤巍巍地冒出了头,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吓得魂不附体,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滞地嘀嘀咕咕:”杀......杀人了。”
气温炽烈,热得人快要喘不过气,连树上的蚕都停止了尖锐的鸣叫。
小孩迅速爬起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