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孩子还有胆子往外跑。
林渊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次一旦再碰上那个歹徒,恐怕不会再有拯救他们的大侠,他唯二的依仗就是金永昌背包里的两把水果刀。
这次金永昌足足带了两把,说明他确实对于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林渊忽然一怔,突然觉得上次金永昌带水果刀的行为十分可疑。
“一会好好说,说完赶紧走。”金永昌说:“以后有机会回来看看老大就行,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们不是一路人。”
林渊一惊,没说话,他觉得金永昌这是在和他绝交。
“好!”他点头。过了一会,小木屋的轮廓就出现在林渊眼前,俩人推门进去发现没人,屋里东西本来就不多还乱糟糟的,隐隐有些臭味。
地上有一个醒目的麻袋。
里面鼓鼓的,打开一看,一只手伸了出来。
林渊吓了一大跳,刚要说老大别开玩笑了就见金永昌就把整个麻袋都抽到了一边,地上一个人蜷缩着一动不动,脸上遍布血污。
林渊第一次见到死人。
死的人是子弹头。
今天的森林是继十多年前砍伐大军之后聚集人最多的一次,院里的大人都来了,李洪杰时隔一年多也来了,还带了半个刑警队。
林渊扑在李洪杰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指着地上被白布裹住的子弹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想说的话全被抽噎给挡了回去。
李洪杰紧紧抱住林渊,心痛地看着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
院长,老师,护工们都来了不少,他们站在警戒线外面,一片又一片的愁容惨淡,悲愤的情绪充斥着整个空间,伴随着五六辆警车并排发出的警铃声挥发,然后再生,挥发,然后继续再生。
法医给了尸体鉴定结果,一名刑警轻手轻脚地走到李洪杰面前,贴耳说:“活活打死的,死因脏器衰竭,脾脏破裂。”
说完咬了咬牙,摇了摇头走了。
李洪杰听着心疼,蹲下身子给林渊抹眼泪,然后轻声说:“你先坐车里,我给你交代。”
林渊颓然地照做了,他打开警车门坐了进去,隔着前挡风玻璃,视线模糊的看着警察们来回奔走的身影。
他看见金永昌笔直地站在一旁,安慰的人都被他赶走,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林渊错开视线,心里忽然想如果他今天不来,恐怕老大烂在这烂进土里都没人发现吧?
忽然一阵反胃,他推开车门下车哇哇吐了起来,残渣剩饭和眼泪鼻涕齐齐往下落,院长上前轻轻拍拍他的后背,递过去几张纸和一瓶水。
金永昌突然狂躁起来,他哭着大喊:”林渊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林渊吐得起劲,没法回复也没想回复,他现在浑身颤抖只想躲起来,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谁也看不见他。
天色阴沉沉的,秋风掠过,打落一大片树叶,有很多落在林渊身上,也有很多落在遮挡子弹头的白布上,林渊想去把白布上的落叶都弄干净,可是迈不开步子,他又怕了。
落寞转身,时间仿佛定格,忙碌的警察,愤怒的金永昌,悲凉的人们都随着他的转身而静止,林渊很希望子弹头能突然从地上坐起来对大家说:“哈哈,我骗你们的!”
就算吓大家一大跳也没关系啊!林渊想。
如果被金永昌听到了一定会说:“尸体都他妈都臭了!你个傻逼!”
一定会这样的,林渊懒得漱口,抹了抹嘴继续坐在车上。
天上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打雷了。
这或许是夏天的最后一场雷雨吧。
过了一会,警察们又抬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平放在了子弹头旁边,林渊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直到他被雨水冲刷得露出了面目。
这是子弹头的恶鬼老爹,他也死了。
警察们根本没想到还会发现另一具尸体,裹尸布都没带够,李洪杰二话不说回到警车上,安慰了林渊一句然后拿走了自己平时在车上睡觉时盖的毛毯,对着尸体盖了上去。
很多证据没搜齐就被这场大雨给洗了个一干二净,李洪杰办案那么长时间就没遇见过这么憋屈的事,有个警察忍不住骂了句:“妈的,天都捣乱。”
两个人都是活活被打死的,法医说这个成年人死在这娃娃前面大概24小时。
警察们百思不得其解,父子俩一个被埋在土里,一个被装在麻袋里,这不符合常理。
搜寻和排查工作一直进行到晚上,附近没有摄像头,甚至方圆几十里都没有摄像头。办案难度很大,想找脚印和车轮印都没办法,因为孤儿院来的人把原本留下的车轮印给压得一团糟,再加上下雨,根本没办法从中提取到任何线索。
路就一条,谁都可以从这里过,这也怨不得别人。
木屋的屋里屋外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跟这案子有一点关联的东西都被拍了照,这可是大案,马虎不得。
天色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由于担心山体滑坡,加上实在是视线阻碍太大,李洪杰决定暂时结束搜证,带着刑警队拉着尸体走了,众人也一哄而散,林渊跟着李洪杰去了警局,金永昌跟着院长回了孤儿院。
林渊现在没有任何情绪,他觉得自己好像没睡醒,可能这都是梦。
李洪杰从包里拿出一台四驱车,轻轻递给林渊,说:“从他枕头旁边发现的,他一定很喜欢这个,你替他保存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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