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看,也不许告诉任何人之后又换了一个轻松愉快的话题,直到林渊的情绪变得与平时无太大差异时,他这才敢带着林渊走出屋去。
这些事是他自己一个人私下给林渊办的,之所以交代林渊保密,是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被别人惦记上,毕竟他手里的拿一沓材料纸,价值无法估计,不菲是必然。
林渊偷偷回到宿舍,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这些东西放在他的储物柜里,这柜子他平时用来放衣服和玩具绰绰有余,空间倒也足够,捣鼓来捣鼓去,直到看起来颇为隐秘了这才放心走开。
金永昌从后门轻轻抽身出来,看着林渊驻足过的地方,眉头紧皱着,面色铁青。
他在挣扎,好几次前进的脚步也都中途而停,就这样徘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定迈出那一步,只好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宿舍里依旧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风起,窗帘伴风摇曳,吹散遗留的淡淡阴霾。
今天天气异常的好,李洪杰跟院长招呼了一声,全院的孩子们都集中到了一起,由李洪杰和刘奥运一起给大家讲述自我保护知识和一些简单的自我维权手段。
本来这并不在他的义务之中的,但他一直想要为这个曾经养育自己的地方做些什么,思来想去也就这样最为合适,也算是间接保护一下这些孩子们,如果他们以后用到了自己教给他们的知识那自然是好,如果没有,那就更好了。
林渊站在第一排,指着前面仿佛散发着万丈星芒的李洪杰骄傲地说:“怎么样,我李叔厉害吧!”
金永昌没回应,林渊也丝毫没在意,过了片刻金永昌才堪堪回应。
“嗯。”
“对了。”他忽然轻声问:“我看见你不久前怀里搂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啊?看你那么小心翼翼。”
林渊下意识要说,突然想起李洪杰叮嘱自己的话,咽了口吐沫,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那个啊,没什么,我爸妈留下的东西,说是给我留个念想,你要是想看,回去我拿给你看就是了。”
“算了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想看。”金永昌摆了摆手,心里的光愈发暗淡,眼睛里唯一的人形正在分散,眼前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模糊。
他再次想起了尚在监狱中的母亲,他此刻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正对着自己遥遥招手。
那模样,就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持续许久的风停了,金永昌呆呆地驻足,心中思绪杂乱,犹如心头爬过万千只蚂蚁。
李洪杰结束了课堂,连续讲了近一个小时不免有些口干舌燥,他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个痛快,这才掏出一根烟,和刘警官走到角落准备清闲一会。
手上的烟才堪堪点着,兜里的手机就发出了响亮的铃声,李洪杰拿出来一看,脸色顿时一僵。
“先别说话,局长打的。”李洪杰说完就按下了接通键,那头的声音洪亮高昂,语气听起来并不友善,像是在宣泄怒火。
李洪杰心中不悦,可也只能连连点头称是,所幸没持续多久,那边率先挂掉了电话。
“这你也能忍得下去。”刘警官叹了口气,开始打抱不平:“我要是你,我不会接二连三的忍着他。”
“没关系,我们做这行又不是做给他看的,干好自己的就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跟他计较。”李洪杰深吸一口烟,嘴里吐出阵阵烟雾,像是天边的云。
“局里破的案子,大多数都是出自你手,没有你,他能牢牢坐稳局长的位置?”刘警官越想越气,声音也不自觉放大:”就他那种人,除了会骂,除了会大声嚷嚷还会什么?哦对了,还会抢别人的功劳!”
“你小点声。”李洪杰连忙制止,轻声说:“这话你跟我说说就行了,千万别传出去。”
“我说的有错吗?”刘警官语气不变,分贝倒是减了不少。
“就拿林渊父母那案子来说,当时要不是你一力坚持,他不仅得不到任何的功劳,反而还会纵容一个恶徒逍遥法外!”
“不对你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处处针对你,李哥你去问问咱局里的人,谁不为你抱不平?”刘警官义愤填膺。
李洪杰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又融进血管,流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终于得到的自己极度渴求的片刻清净。
“当时要不是你们支持我,他不会听我一个人的,哪怕我立军令状。”顿了顿,李洪杰把燃尽了的烟踩灭,转身丢进了垃圾桶。
“可是,这功劳切切实实应该你来领,而不是百般阻挠的他。”刘警官继续说。
李洪杰望着远处不知道在玩什么的林渊,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我帮那小子,不是为了所谓的功,而是为了他的未来,也是为了杀鸡儆猴,从而保护更多的家庭。”李洪杰淡淡一笑,曼声说。
“既然我的目的达到了,那功劳就顺手送给他也罢。”
刘警官轻轻一叹,说不出话。
他李哥还是太过于宽宏大量了些。
这样的人很值得敬仰,但也很容易吃亏,除非他不认为自己是吃亏。
“今晚的排骨是吃不成了,走吧刘警官,又有案子了。”李洪杰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