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做硝,不仅能卖钱,还能支撑他的爱好,不用挖空心思在书院做买卖。
钟隐揪一揪胡子,见谢三郎兴趣浓厚,看见墙壁上挂着的神臂弩,更是挪不开眼,他将神臂弩取来,扔在谢三郎怀里。
“这弩机括坏了,你修好了,我教你煮硝。”
“一言为定!”谢三郎兴奋的拿着神臂弩,去堆着一堆木头的角落里,捣鼓机括。
钟隐看谢三郎挥汗如雨的刨木头,将煮好的硝倒进铁盆里。
揭开旁边铁盆的木盖,昨日煮好的硝,经过一晚上已经析出硝石的结晶。浮在表面的芒硝,另外用容器收集起来。沉在最底下的朴硝,还有很多杂质,继续加水煮,扔几个萝卜丢进去煮熟了,倒进盆里等它析出盆硝,就可以用来做火|药。
谢三郎做好机括,试一下神臂弩,弩箭飞射而出。
“嘭——”
院子里的拳头粗的树干被贯穿。
钟隐吓一跳,手里用硝和木炭末拈成的引线扯断了。
“你在干啥?!”钟隐暴跳如雷,“谁叫你动的?”
谢三郎不知所措。
钟隐将神臂弩夺回去,仔细看谢三郎修好的地方,忍不住瞟他一眼。
谢三郎也偷偷在看钟隐,两个人眼神对上。
大眼瞪小眼。
谢三郎突然机灵道:“你想要反悔?”
钟隐无赖道:“我反悔你想咋样?”
“哦,你真的要反悔啊。”谢三郎挠了挠头,耳朵烧红,不好意思的指着盆硝道:“我刚刚有偷学到怎么煮。”
钟隐还没有发作,谢三郎解释道:“我大嫂说通常脾气不好的老头子,最喜欢说话不算数,叫我们在外面小心一点,别被骗了。”
“臭小子,你别激我!”钟隐不耐烦地说道:“学会了就滚!”
“师父,你的神臂弩和我爹做的不一样,比他的更要精巧一点,是您自己改造的吗?”谢三郎小时候玩的木剑和弓箭,全都是谢老爹亲手做的。
谢老爹征战虽然没有回来,他做的袖珍版神臂弩和其他弓弩,随他的遗物一并被送来,谢三郎早已摸透了。
“我做了木鸢,有几处一直没有想通关窍,您能指点我一下吗?”
谢三郎从袖子里取出木鸢的图稿,递给钟隐。
“臭不要脸,你喊谁师父呢?”
钟隐眯了眯眼,将图稿接过来,漫不经心的眼神逐渐变得认真。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一个小小少年郎,便会设计这般精妙的机关?
“你画的?没跟人学过?”钟隐神色严肃。
谢三郎摇一摇头,“我爹做了好几个木头弩,我自己拆掉琢磨的。”
自己瞎捉摸成这样,可见有灵气,若是稍作引导,必成大器。
钟隐又看了两遍木鸢,松口:“行吧,你留下来。”
谢三郎欣喜若狂,约好五天来一次。
钟隐帮谢三郎改了几处,让他回去的时候再试一试,能不能成功。
谢三郎千恩万谢,道别钟隐回书院。
跑腿费没收着,谢三郎准备走回书院。踏上官道,一辆马车贴着他擦过去,吓得往一旁躲去,后领子被人拽住,大力拎着他甩进马车里。
“嘭——”地一声闷响。
谢三郎摔得七晕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