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之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责任心很强。
“他对我的好,都是因为他将我带回来的,才会向我低头,甚至妥协。”沈明棠缓缓蹲在谢母身边,神色黯然:“我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怎么让他接纳我。”
谢母眼泪流下来。
“怨我。”
一张口,便泣不成声。
谢茯苓和谢归之是龙凤胎,不到两岁的时候,当家的被征兵,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妇人,带着五个年幼的孩子。
谢裴之那时八岁,白日上山砍柴,回家做饭,照看弟妹。晚上挑灯夜读,学问做的很好。一家人辛苦度过两年,他十岁下场参加童生试,最后一举夺下秀才功名。
谢家大房在桐乡村风头无双,人人见到她就夸谢裴之有出息,她是有福气的人,当家的如果在战场上取得战功,他们一家就得飞黄腾达。
死了男人的刘寡妇,这时开始上家里串门。
谢母要起早贪黑,去镇上卖早点,给人缝补挣点零钱补贴家用,还得租地种粮食果腹。
刘寡妇主动帮忙带谢茯苓和谢归之,经常买零嘴给孩子打牙祭,姐弟两对刘寡妇很亲近。
她的热情让谢母很不安。
刘寡妇说:“姐姐,我是个命苦的,年纪轻轻死了男人,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我给你带好孩子,也是有私心的,指望我老了以后,他们能照顾我。”
谢母感动的不行,将刘寡妇当做自己人。
谢裴之提醒她不能没有防备心,言语间对刘寡妇没有半点好感。
她没有往心里去。
直到村里被征兵的人回来两个,带来一个噩耗,最后一场战役,当家的没能回来。
“我受不住打击,整日以泪洗面,若不是有孩子,我几乎撑不下来。而刘寡妇在这段时间,陪伴我度过最艰难的时期,我对她心存感激。”谢母说起这段往事,泪水蜿蜒而下,带着字字泣血的恨:“她的心思藏不住,原来私底下一直有一个姘头,他们在水里下药,将我们一家子药倒,打算半夜里将我们给拉走卖了。”
不仅仅是如此,刘寡妇还带着令人作呕的龌龊心思。
后面的一些事,谢母是在刘寡妇的姘头在县官面前详细供述时得知。
刘寡妇和姘头睡在谢裴之床上苟合,谢裴之中途醒过来,刘寡妇半点都不害怕,反而更淫|靡放浪的勾引谢裴之。
等姘头完事之后,刘寡妇下床走向谢裴之,“秀才郎长得很俊俏,可惜是个书呆子,看不懂我的暗示。今日让他开了眼界,不尝一尝他的滋味,我总觉得不甘心。”一边向姘头建议,“我那好姐姐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旷了好些年,不如卖掉之前,你去尝一尝?”
刘寡妇早就惦记着谢裴之,所以特地选择他的房间,甚至在他昏过去时,灌了一些催|情的药。所以半点不怕谢裴之,伸手去摸他的脸,只碰到谢裴之的一片衣角,脑袋被砸的剧烈一痛,猛地被一股重力撞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