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语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松开,笑得极是狗腿,纠正道:“口误,纯属口误。您老人家这是足智多谋。”
盛彦奕的目光再次锁住宋希汐,笑道:“别慌里慌张的,她会给你带来惊喜的!”
面对火冒三丈的盛老爷子,宋希汐毫不胆怯,收敛了笑意,不卑不亢地问:“盛爷爷,如果我说这幅《松鹤贺岁》,是我熬通宵为你绘画的,你相信吗?”
没想到她事到如今还能表现得如此淡定自若,盛老爷子生气之余,?也暗自为她这份镇定吃惊。
处事不惊遇事不乱,这份气魄倒是跟盛彦奕有几分相似。
怒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了一大半,但他仍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凡事讲究证据。我只相信我眼睛所看见的,所以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幅《松鹤贺岁》是你画的?”
宋希汐刚要开口替自己证明,不料却被盛彦奕抢了先,“既然宋小姐说这幅《松鹤贺岁》是你亲手绘画,想必当众再作画一幅也不是难事吧?”
盛彦奕的话刚落音,会场顿时陷入了死般的寂静。
把嘴皮子说破,还倒不如当众作画更具说服力,毕竟才艺这种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盛佳宜望向盛彦奕,心里对他的那点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她侧身对阮玲芳道:“三叔这个提议好啊,这“照妖镜”一照,还怕小贱人不露出真面目来。”
“盛先生的提议甚好!”宋希汐原本也想着当众作画为自己作证的,只是没想到被盛彦奕抢先了一步。
不愧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人,竟然该死的默契!
盛彦奕吩咐人准备笔墨宣纸,几分钟后,计续让人把宣纸放在长桌上缓缓铺开。
宋希汐望向盛彦奕,笑意潋滟地道:“盛先生的钟式端砚不错,不知可否借来一用?”
盛彦奕向计续使个眼色,后者立马把那方钟式端砚双手奉上给宋希汐。
宋希汐从计续的手里接过钟式端砚,屈手轻轻扣之,然后又对其呵了一口气,由衷地赞叹道:“屈指扣之发木声,呵气成薄雾,诚为不可多得的端砚珍品。盛先生,果然好眼力!”
盛彦奕眉眼逐笑,“宋小姐过奖了!”
宋希汐收回目光,俯身往砚台里兑一点清水,然后用墨锭研磨。她一边研墨一边说:“为了证明我的清白,那我今日就当众再作一幅《松鹤贺岁》吧。”
见宋希汐不慌不忙地研墨,盛佳宜嘴边的笑意渐渐消失,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狐疑地问阮玲芳道:“妈,小贱人该不会真的会作画吧?”
别说,这研墨的姿势还挺有模有样的。
阮玲芳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凝神细想,计上了心头,笑道:“既然宋小姐今日要画《松鹤贺岁》,那就照着白先生的《松鹤贺岁》描摹吧。”
言外之意,就是让宋希汐画一幅一模一样的。